隔着氤氲的水雾，傅厉行不动声色地打量几米开外的女人。
她局促地站在那里，一丝不苟的发髻有些凌乱，黑框眼镜也歪斜着。
身上还是那套老土的黑色制服，裙子长到膝盖，他看了整整七天，她从来没有换过其他颜色，哪怕是灰色。
一米六五的身高，很瘦，看上去拘谨温顺，手指紧掐着公文包。
温泉水温高，让她苍白的脸染上了些许绯色，看上去生动了一些，但还是很苍白。
傅厉行有点儿心疼。
八年前那个明艳动人，活力四色的少女，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来那段不幸的婚姻，给她造成了很大伤害！
尽管女人苍白的时候别有一番美感，但傅厉行还是希望她高兴一些，现在的样子让他有点儿不舒服。
不过，他会彻底改变这种情况！
辛安几秒钟后回神，强忍着异样的感觉，鞠了一躬。
这种情况下，还是只把他当成客户就好，不该谈太多私事。
“金先生，您好！我是乔氏项目经理，辛安！来跟您谈合作的事情！”
“辛经理的毅力让人钦佩……”
他冷不丁来了一句，语气很平淡，辛安听不出他是否在讽刺自己。
难道他是因为受不了她太烦，所以要当面警告她别再出现？
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次机会，她得好好把握！
“谢谢金先生夸奖！我知道目前有很多公司在和你们谈，但如果您看过我们公司的方案，或许会有改观！”
“我看过了！”
“……”
傅厉行倒了杯威士忌，神色冷淡，颇有些漫不经心。“我没兴趣！”
辛安心里一紧。乔氏的方案，至于这么差劲，让他看不上眼么？
“如果您不喜欢这次的方案，我可以修改！”
“辛经理，”傅厉行打断她，隔着浓郁的黄色液体打量她，似笑非笑，目光如炬。
“我出于对你毅力的佩服，勉为其难看了你们的方案，事实证明还是不行。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辛安咬咬牙，“我承认乔氏在房地产界还是新手，但这两年发展得很快，成绩有目共睹。而且，我不觉得这次的方案有您说的那么差劲！”
“哦？那你的意思是，是我故意针对？针对乔氏，还是……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