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刚才还把自己当牛b硬得不行那个保安慌忙从岗台上挪下来,形象立马矮了半截,战战兢兢的,五官都差点挤到一块去了。(叶能被吓蒙了,他竟走到王秘书跟前,哆嗦着向王秘书鞠了一个躬,嘴唇嘟囔了半天,才艰难地硬挤出了“王秘书,对不起,我以为……”几个字。
王秘书一看见这个保安竟然混帐到这种地步,脸上更有些挂不住劲了,仿佛是说给陆乘风听一般大声呵斥他,“你发昏了,给我道歉个逑呢。还不快去给陆总道歉,小心他能让你走人呢。”
这个傻蛋此时才如梦方醒,转过头惊恐地打量着陆乘风,好象刚发现还有这个人在似的,连地方也没动,只是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身体,被逼无奈嘴唇又开始哆嗦,好象说一句认错的话能要了他的命。
真他的缺心眼陆乘风看着保安猥琐的表现,心里暗暗地哂笑,这种东西情商那么低,除了造粪,怕连种地都不合格。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人总是找出努力找出自己的不足,这样才能越活越好,天天向上。另一种人,把别人都当成傻子,总是努力忙着为自己的错误辩解。陆乘风最烦感后一种人,为此原来在技术部时,还开过一个有这种自我陷害癖好的硕士。
陆乘风才不愿意跟这种狗屁不通的人耽误自己的宝贵时间,看见这个僵持的样子,忙摆了摆手,替他向王秘书求情,“算了,算了,他天天站岗,也怪不容易的,咱们还是别为难他了,先进去再说。”说完,拽起拉杆箱,步履轻快地就向大门里走。
王秘书见状,忙撇下还在努力的保安,抢步上前,一边夺过拉杆箱的把手,一边说:“您一路辛苦了,我来,我来……。”
陆乘风径直朝办公大楼里走,在门口的台阶上扭头问王秘书,“军风在办公室吗?麻烦你带我先到他那里坐一坐。”
王秘书紧走两步,连忙回答,“刚才我都让那个二傻子气昏头了,忘了向您说了,张院长昨天晚上去总公司了,要不他今天就亲自去机场接您了。”
一听张军风没在,陆乘风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他在办公楼明光锃亮的水磨石门廊前停身站住,思忖着对王秘书说,“既然军风不在,那我就不麻烦大家了,还是早一点去总公司那里好,反正军风也在那里。”
“不麻烦,不麻烦。”王秘书赶紧说,“张院长走的时候都已经安排了,招待所我也订好了,您今天先好好休息休息,明天早晨我安排车把您送过去。”
陆乘风抬腕看了看手表,心里不停地思索盘算,从省城赶到总公司所在地,开车路上要好几个小时,如果现在走,天黑以前应该可以赶得到。张军风不在,自己在这里孤零零地耗着,白白浪费时间,也实在没有意思。况且流连时间长了,难免会碰见昔日的熟人,不得不假模假式地寒暄一番,也是一件双方都觉得麻烦的事。
更重要的是,此刻他的心早已被燕儿栓着,飞到了百里以外的总公司了。希冀中重逢的那份激动,那份迫切,就像初恋一般挚热。我心飞翔,已经疲倦,渴望归宿,燕儿,你听到我心底地呻吟了吗?你能重新接纳我吗?这种归心似箭的感觉,激励着陆乘风去意已决。
王秘书看到陆乘风站在那里愣愣地发呆,脸上显出焦虑困窘的样子,显然是在走与不走之间犹豫,忽然间脑袋一闪念,想到,本来今天出门前已经和家里的“严”领导请好假了,说晚上要陪张院长的一个客人,如果这个陆总现在走了,岂不是正好可以闪出一个空当,趁着这个好机会去品尝一下那个久违的“小鸟依人”?而且没准打着公事的幌子,发票还可以报销呢。
于是他就试探着建议,“现在去总公司,时间到是还来得及。可就是您刚下飞机,又要坐大半天的汽车,实在太辛苦了,最好还是休息一晚再走。”
陆乘风见王秘书这么善解人意,替自己想得真是周到,着实感动不已,慌忙收回心神,笑容可掬地说,“谢谢了,谢谢了”。
王秘书听见陆乘风这话,以为领导接受了自己的提议,不禁有些失望,可是接着听陆乘风又地说,“总公司那边还有事等着我呢。王秘书,我看就这么定了,麻烦你派一辆车,我现在就出发。”不禁从心里反过来感谢陆乘风。
“车倒是现成的,还是您原来那辆‘沙漠王’,现在车况也很好,您看行吗?”王秘书愉快地推波助澜。
这一句话,正中陆乘风下怀,他有些倦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笑逐颜开地说,“好,太好了就这么办,太感谢了”
原来即使王秘书不抢答,他也正考虑着想要主动申请那辆老朋友呢,就是拿不准眼下是否合适。现在听他这么一主动,感觉十分满意,从心里赞许道,真是一个会照顾领导的好同志,这样的年轻人肯定有前途。
“那,那就不好意思了,也没招待您,张院长要是问起来,还请您替我给解释解释。”心里时刻装着领导,更是好同志陆乘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切地说:“那是自然,你放心。”
王秘书一招手,昔日的坐驾,那辆墨绿色“沙漠王”轰隆,轰隆立刻开到二人面前,稳稳地停住。趁王秘书和司机联手把行李搬上车的空当,陆乘风眯起眼睛,走到车头,仔细地打量起这位曾经朝夕相处的老“哥们”。
这辆丰田的“沙漠王”,要是搁在几年前上路一跑,马达轰鸣,烟尘滚滚,那绝对是一道酷亮的风景。陆乘风喜欢他俊朗粗犷的外型,爱听他穿沟越壑时发出的咆哮,甚至喜欢闻他低档爬行时离合器摩擦产生的那股特有的焦糊味。陆乘风以前也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到过,外表猥琐,行事低调的日本人,竟能造出如此威猛彪悍,个性狂野,性能优异的大机器,其内心必然是宏大,豪迈的,这个民族真是可怕。
看着陆乘风仔细端详自己的爱车,司机,一个黑黑瘦瘦,高个子大骨架的中年人心里不禁涌起几分虚荣。他伸手拍打着足有半人高的宽大轮胎,洋洋得意,主动介绍说,“纯进口原装的,六、七年了,原来是总公司那边指挥部领导的车,现在也还棒得很。”
陆乘风伸出手掌,仔细抹掉车子黄橙橙雾灯表面上一层浮土,像是回应司机的介绍,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赞叹着,“确实是一辆好车啊”。
“沙漠王”终于冲出了城市围追堵截的包围圈,离开喧嚣,轻快地迈着小碎步,徜徉在高速公路上了。(叶管还没有到它发威的时候,可是发动机轻柔地哼唱声,表明它已经很惬意了。
平阔的路面穿越沟壑阡陌,在斑驳浑厚的黄土边坡之间蜿蜒盘曲,两侧壁立的土崖随着日光不同角度照射,变幻出深浅混杂,但一律浓墨重彩的颜色。远处,经冲刷流失变得嶙峋陆离的广袤原野,写意画般自在而奔放,有的是圆润的小屁屁,有的是沧桑的脸,还有的凸筋露骨的,是通天扶桑树的根。
对这一切景致,坐在副座上的陆乘风,多年前就早已因熟视而麻木了。享受着行车造成的轻微晃动,他渐渐感到一阵倦意袭来,头靠在椅背头枕上,微闭双眼,习惯性又慢慢进入到半朦胧状态。
陆乘风由于多年连续在外奔波,养成了上车就睡觉的习惯。因为到达目的地,下车伊始,不是现场技术服务就是与客户谈判,而且往往收工后还要被迫应酬到很晚。为了囤积精力,车上的一觉就尤其重要,开始时是自我强迫,后来逐渐就有点变得条件反射了,车辆颠簸摇动就是强力安眠。不过常年窝着脖子靠在摇晃的车椅上睡觉,使他患上了严重的颈椎病,恶劣时上半身麻木,晚上在床上只能撤掉枕头平躺着入睡。
司机看见陆乘风要睡,也受到了传染,不停抓耳挠腮地,后来索性打开cd机。顿时一阵暴烈的说唱节奏充斥车内,把陆乘风吵醒了。这种貌似躁动,实则颓废感十足的摇滚或rup,陆成风越听越难受。
“换一盘,有没有老歌?”他大声向正在兴头上的司机建议。
司机到没有表现出不快的意思,笑着回答,“当然可以了,你椅子后面的背兜里还有几张,不过很久没人听了,也许你会感兴趣。”
陆乘风来了兴致,扭身趴在椅背上,摸索着从背兜底部吃力地掏出了一个cd包,回身坐好,一看,不由得差点惊叫起来,呀这是自己的cd包呀
这个已经很显老旧的cd包,表面上已经有了一道浅浅的开裂,原先烫金的几个字也模糊不清了,还蒙着薄薄一层浮土。看着千金难求的故物,陆乘风双手不禁都有些颤抖了。
他小心翼翼地拉动干涩的拉练,感觉是在开启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开启他莫明已久的一个心结,他暗暗祈求,但愿内容依旧,但愿一切安然……。
cd包打开了,深深的失望泼得陆乘风刚才还滚烫的一颗心淬火一般急速冷却
包内露出第一张是片刻录盘,上面写着“测试数据”几个清秀的小字。显然,以前有人曾打开过cd包,并且还擅自改变了里面的藏品,第二张仍然是同样写着“测试数据”的碟片……。
带着一探究竟的欲念,他又翻开一页,还是一张刻录碟,但是当碟面上几个隽秀飘逸的黑色手写字扑入眼帘时,他禁不住一下狂喜起来,忘乎所以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找到了原来真的还有残渣余孽存在,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体,他自己的字――“望着天空的女孩”。
陆乘风抽出那张碟片,翻过来很专业地略微旋转检查了一下,便急不可待地将碟片推入了cd机。
“滋拉”地读碟声过后,片刻的沉寂,扬声器中飘出来一首陆乘风再熟悉不过的老歌,一下子就把他的心绪忽一下扯远了,牵飞了,搅翻了……。
望着天空的女孩,想把那云拨开,乌云请你离开,阳光露出来,阴暗去了,阳光照耀,带来了虹彩,乌云别再徘徊,已长等待。
我要问那女孩,雨露呀何时来,许多音讯传来,叫人费疑猜,雨露纷纷,真不明白,为谁诉情怀,春天别再徘徊,我心盼你来。
清澈,透明,甜美的女声然,恬然,在这机缘特定的路上鬼魅一般出现,带来往事并不如烟,揪紧了他的魂魄。这是他特地刻给燕儿的,是她最喜欢的歌
青春的故事,又一次慢慢清晰地展现在眼前,那些曾经在生命里出现过的人大都随着歌声渐渐远去,只有你,依然在我蹉跎的内心深处静静地绽放。
要说当初陆乘风和燕儿的私情,还是张军风这个“损友“拉的皮条呢。
还是在北京工程最初论证阶段,正好赶上陆乘风要申报高级工程师职称,虽然别的条件陆乘风一概满足,但是有一项可着实让他犯了难――文件上要求,参评者至少要在专业刊物上发表过一篇论文。
就这一项狗屁要求,可没少坑人工作行,没论文不行;论文行,工作不行也行;横批:不服不行。
年轻科研人员的通病,一是只知道闷头干活,不知道扬名立腕,再就是手懒,宁可天天晚上泡在电脑前通宵达旦地玩游戏,也不肯浪费时间写论文。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觉得自己技术水平有限,写出去的东西难免贻笑大方,扬名是小,脸面是大,扬不要脸的名,无异于脱裤子推磨――转着圈地丢人,他们那时还没有学会。陆乘风当时就是这样一个还没有开窍的散逸小仙,除了在单位里小打小闹地有一些成果报告,在刊物上还真是空白,这下可把陆乘风给“将”住了。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逼良为娼呗。他先打电话给了一家长期刊登他们产品的国家一级一类技术刊物,跟主编进行了简要沟通,主编那是见多识广,再说拿人钱财,当然要替人消灾,当即满口答应,并信誓旦旦地承诺:特事特办,只要他投稿,下一期就插队给他登出来。
文章嘛,更好办。他把手下一个刚毕业不久的硕士叫过来,责成她将毕业论文无偿贡献出来与自己分享。尽管名字要署在陆乘风后面,但那女孩一听自己的“摘抄”竟然可以搭车见刊,马上笑逐颜开,满口应承,千恩万谢欢天喜地地领命去了,并且还按照编辑部要求,主动做了一些适合读者胃口的删改,陆乘风审稿后觉得还不错。
不过问题又来了。稿件e-ail给编辑部,他们也不知看没看,反正立刻就回复说,技术水准高,命题前瞻,逻辑清晰,马上可以刊出。不过要求作者自己写一份英文版的内容梗概。
陆乘风忙转回去再找真正的作者,想请她再次分享一把,可没成想小女孩出国“发昏”(结婚)去了,一个月后才能回来。~时间紧迫,眼看答辩时间就要到了,一个月太久,只争朝夕。
陆乘风的英语说实在不算好,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他们那一代大学毕业生,玩的都是“哑巴英语”,那时英语课的一般教学目标,只要能看懂英文书籍就足够了,做大篇的文章翻译就成为了一道难题,更别说口语了。呆板,陈旧的教学方法和低下的教学目标,生生地将一门语言变成了“无言”。寒窗苦读十几年,竟无言以对外国人,陆乘风就是这么一个“次品”。
看到陆乘风坐在电脑前,手边摊着二本英语语法书,不断用鼠标点击着“金山词霸”,还不停在纸上涂涂改改,一副疲于奔命的狼狈相,慢走过来的张军风,“噗哧”一下就被逗乐了,戏昵地说,“怎么翻译个论文比女人生孩子还难?”
陆乘风满脸无奈,扔下笔自嘲地说,“说的净是些废话女人生孩子那是肚子里有,我现在是肚子里没有,眼看就要该发稿了,你说这急人不急人?”
“咳,那有什么难的?小姐生孩子――求大家帮忙呀。眼前这么多人,哪个不是大学毕业?也许里面就有高手。”张军风诙谐地说,显然是一副旁观者的架势。事情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以为我没有找人?一听说要汉翻英,大家异口同声全谦虚上了,我还是平生第一次发现周围竟存在着这么多高尚的人。”陆乘风吃了苦瓜似咧着嘴,显得无可奈何。
“嘿嘿你干吗不找我呀?”张军风一脸地坏笑。
“就你?”陆乘风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我还不知道,英语水平还不如我呢想骗我稿费是,想吃饭就直说,这个月请客的钱还有。”
“真是个死不开窍的傻蛋,咱俩谁跟谁呀,我还用冤你那两个钱我是看你可怜,真心想帮你”张军风说着,转身就要走,“你要是再执迷不悟那就算了,反正也不是我要评职称。”
陆乘风看他认真的样子,突发奇想,张军风经常有些装神弄鬼的小手段,没准还真有戏。于是忙起身把他按坐在对面的电脑椅上,脸上浮起讨好得笑容,低声下气地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急晕了,忘记了还有你这么个大仙,有什么秘籍奇方,敬请赐教。”
张军风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也不忍心再继续逗他下去,便直接了当地说,“我也不是什么大仙,但是我知道哪里有高人呀。我们单位有一个女孩,别看学的是自动化,可是还有一张科技英语的文凭,她的专业英语水平我已经多次试过了,还不错,我们出国,也都是她客串的翻译。翻译你冒名顶替的那篇玩艺应该是手到擒来,如果请她帮帮忙,孩子不就生出来了吗?”
“嘿太好了真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这评职称就成了一把‘全求人’的推倒和啦,还能加番呢。”陆乘风听了这个借腹生子的道道,兴奋地大声嚷嚷起来,“不过还不知道人家肯不肯帮忙,具体要多少钱?”陆乘风还有些顾虑。
“什么钱不钱的,我看你脑袋进水了。我已经跟她联系过了,她一听说是我哥们,满口答应,说,没问题。”
“求人家帮忙,我又不认识,应该还是客气一点好,最好让她出个价,我付钱比较合适。”陆乘风不愿意欠素不相识一个女孩的人情,当然也有不愿意让张军风因为自己,欠人家情的意思在里面。
“好了,没事,让她替领导排忧解难她不敢不从,你就放心,人情我给你还了。”张军风摇头晃脑大大咧咧地说。
陆乘风满意地看着爽快意气的好哥们,心想,交朋友就得交这样的,自己以前那些朋友、同学,一请吃饭来一大堆,但是绝大部分还真就是酒肉之交,碰上正经事,全“瘪茄子”了。现在碰上了张军风,他暗自佩服自己的运气。
“那跟她说好,以后万一见了面,我请她吃大餐。”陆乘风还是心有顾忌,脱不了酒桌上那一套。
“请她吃饭?不容易”张军风大脑壳摇了摇,“那女孩是个大美女,在我们单位“拽”得很,据说请她吃饭得提前一个月预约,还得看人家高兴不。不过象你这种油头粉面,又油嘴滑舌的家伙或许能有戏。”张军风脸上笑嘻嘻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顽皮,“给你一个她的q号,你自己跟她联系。”
“嘿嘿,要真的是个美女,咱哥们就借机把她拿下。”听见有美女,陆乘风不由自主就来了精神。
当天吃完晚饭,陆乘风便迫不及待地驱猫上网(那时宽带还不普及),输入了张军风给他的qq号,很快就搜到了网名“独自凭栏”,但是此人此时没在线。
不依不饶:嗨,你好我是你朋友的朋友。
陆乘风熟练地敲入了一行信息,挂在qq上,等待对方回信,顺手打开“三国志”游戏,优哉游哉指点起江山来。
过了大约将近一个小时,屏幕右下角一个大眼睛卡通小姑娘的图标一闪一闪地冒了出来,陆乘风赶紧点击进入聊天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