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熠从前腿伤未愈,又哪里能陪江慧嘉出去走动?
即便是两人同行,那也是江慧嘉走路,宋熠坐轮椅。
而今日终于摆脱残疾苦恼,得以站立起来,就如同从前所设想过的无数次那样,与娘子并肩行步,这对宋熠而言,也无疑是绝大的诱惑。
哪怕上午时候还在接受针灸,此前还很是受了一番痛楚,可这时候江慧嘉一提要出去走动,宋熠立即就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力量。
当即就生起了“再走上一整天都不成问题”的念头。
他不好意思直接说,只道:“娘子提议甚好。”
两人就旁若无人地从天字号房的回廊边走过,惹得旁观几人又是瞠目,又是欲言又止。
宋熠还低声问江慧嘉:“娘子可有受人为难?生病的那位如今情况如何?”
他没进去看过,还不知道病的那位小郎君其实只是个小婴儿呢。
江慧嘉就大致说了说里头的情况,着重提了秋神医手段了得,避过了自己被谈夫人质疑的小插曲。
宋熠眼神晶亮的看着江慧嘉,道:“那位秋神医的确了不起,但他再是如何了得,依小生看来,比起娘子应当仍有不如。”
哎呀呀什么叫做“依小生看来”,又不是戏台上唱戏。
江慧嘉明知道宋熠是在逗自己,仍然扑哧一声笑了。
她侧头看宋熠,心想,自己这位白捡来的便宜夫君不会就此变成自己的脑残粉吧?
“那是!”江慧嘉得意道,“我还有许多手段不曾施展呢,只是不愿与之相争罢了。倘若实在不成,我还能施展我的针灸秘术。不过……”
不过所谓秘术,要真用出来那就太夸张了。
除非是真的到了十万火急要救命的紧急时刻,不然在现阶段,江慧嘉还是不想动用感知给外人针灸的。
她有奇异感知的事情,连宋熠她都不会说。
江慧嘉便住了口,又道:“还有喂药之事,其实我也有法子可以叫金小郎直接吸收到药效的。”
因为是压低了声音与宋熠说私房话,所以她说话间就少了许多面对外人时的沉稳。
反正世上总要有这么一个人,可以使她想哭便哭,想笑便笑,能放心大胆地大言不惭,无所顾忌地肆意倾诉。
从前那个人不曾出现,而如今这个人……摸约是已经出现了。
两人并行从客栈大门走出,外头就是一阵热浪袭来。
宋熠忙抬手为江慧嘉挡了挡太阳,又将她让到里侧有房屋阴影的地方。
他一边笑问江慧嘉:“是什么法子?”
江慧嘉道:“这个法子呀……”说到这里,她偏顿了顿,又是自顾一笑,摇头道,“算啦,还是不跟你说啦!免得你听了觉得耳朵难受。”
宋熠好奇心起:“是什么法子会使我觉得耳朵难受?”
江慧嘉就笑:“你猜咯!反正这个法子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越是这样神秘,宋熠就越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