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深完事,已经是小半个时辰后了。
玉娘似是无感一般,起身穿戴好,替他斟酒。
朝他身上一贴,软糯的声音响起:“都说世子爷神功盖世,果然不假,难怪有这许多人想要投到您的麾下。”
顾深正高兴,随口一说:“那是自然。”
玉娘原想把话说完,可响起他的嘱咐,让她先探个路,看看顾深有无一向在军中自立门户。
想想还是噤声了。
怕自己自作主张,害了他。
几日后,顾深便觉自己身上有些红点,还有些痒,又是那等难以启齿之处,到了药房也是让军医拿了些散热解毒的药物吃了,红点倒是下去了。
又觉得心里堵得慌,总觉得上气不接下气。
稍好了两日,红点却是似烂肉一般,从里面往外翻。
他虽没得过,却听说过这等脏病。
他一向只在军营里找女人,府上的纵有通房丫鬟,可许久未回家去了。
一寻思便是想到前几日那玉娘身上去了,之后却也和其他几个女子睡了,到底是哪个贱妇传给他的,现在他恨不得活剐了她。
身边伺候的小厮日日伺候,连贴身衣物也是要洗的,自然是知道些,见主子这般,忍不住劝说他去找大夫。
这等病症,若不及时对症下药,是可要坏事的。
顾深何尝不知,但自己最难以启齿的毛病被人给知道了,难免恼羞成怒,一脚踢在小厮的肚子上,小厮摔出去两丈远。
顾深自来便有神力一美名,这一脚,几乎要了小厮半条命。
小厮出生王府,自小跟他长大的,知道他是个好面子的主儿,也不再敢劝说,费尽力气爬起来跪在地上,喉头见涌出的血又一口吞了回去。
顾深一个人在坐上越想越生气,几乎五内俱焚,拿着顺手的东西就往地上摔,不多时帐子里就乱的跟打过仗一般。
又是良久,顾深才让小厮去打听,这妓营那边儿可有人得这脏病。营妓会有医女定期检验,脏病在军营内传播,可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出这事,还是他最先染上的。
传出去,父王非打死他不可。
至于妓营那边,前几日便有人现得了花柳,一个个知道自己得了这病没活路了,一个个的都拿月事遮掩着。
后来被同屋住的其他人觉了,才被告到管事那里。
当天管事就在落了得了脏病的女人,怎么落,不外就是一条绳子勒死用火烧了。
周朝人不信番邦火葬那一套,这死无全尸,便是最凄凉的结局了。
其他剩下的人都被带去给医女检查,被查出来有可能得病的人,都给关了进了押死囚的地牢。
玉娘便在其中,她被关的地方里面潮湿阴暗,只有墙上一个裂缝在白日的时候能透进一些光,地上躺着几只死掉的老鼠,出令人作呕的臭气。
夹杂着其他监房里传出来的古怪气味,甫一进去,就快被这地方吓死了。
后来她听送饭的老婆子说,说是这病是从世子爷身上传出来的。
玉娘当即打翻了手里的粗碗,她算是完了。
她拔下手上的银圈子,交给老婆子,求她带句话给药房的魏管事,让他来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