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解舞也听说过一些他们之间的事,到这里,她也不说话了。
这算不算是秦王妃自己种下的因,然后结了果?
其实最初,按照顾解舞理解的门当户对来说,秦王妃嫁给秦王,的确是委屈了。
柏惜若是藩王嫡长女,还是延平王唯一的女儿,简单来说,整个福建都是她的。
就算是皇帝的女儿公主,也不可能得到一个省作为封地吧!
这样比公主更加有权势的女子,离开父王,嫁给秦王,那时候她不过十三岁而已。
嫁给了秦王之后,又从富饶的福建去到凉州那样的荒芜之地,她的内心如何能平静。
如果说,秦王是一个受到皇帝宠爱的皇子,那么她是不敢有悖言的,可是秦王如何?
他的母家不过是良人而已,连官吏家庭都不是,虽说瑾妃位列四妃,可宫中又有谁将瑾妃放在了眼里。
这样的出身这样的背景,能够入得了柏惜若的眼,那才怪了。
只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罢了。
柏惜若如果能想到秦王能有今日,放眼大周没有人可以无视他,虽然他已然没有了兵权,而皇上却必须将他好好的供养着。
千兵易得,一将难求,何况那个将才还是自己的儿子。
那是一张多么放心的王牌。
对秦王,不放心的只有太子而已,因为他的威信足以威胁到任何一个比他位置更高的人。
只要他愿意。
顾解舞看着他的背影,她刚才已经注意到,他已经把那个荷包戴上了。
蓦然的,她脸一红。
她是不该去理会柏惜若的,她瞧不起她所爱的人,却霸占了那个位置,她凭什么要觉得愧疚。
若是当年不曾生那些事,秦王今日也不会如此无情。
在这个世界上,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顾解舞还没傻到那样的程度。
秦王关心的却是到底是谁在王妃面前多嘴了,他与顾解舞的关系,应该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人知道而已。
如果王妃能够知道,那么是不是,宫里的人也会知道呢?
顾解舞见秦王满面的忧虑之色,只觉得自己给他添麻烦了。
两人一路走到秦王的书房,奴仆们包括莺歌燕舞,具是站在了外面,没有跟进去。
夏日里着书房四面透风,又是在水上,凉风绕绕,只觉得心旷神怡,从窗户砍出去,几株柳树随风摆动,说不出的雅致。
他竟是有这般闲情逸致。
顾解舞莞尔一笑:“怎么感觉这里有些像是江南的西湖?”
这里也有一个西湖,也在江南。
秦王不想让自己的不愉快干扰她的心情,也知晓她是故意岔开话题,附和道:“没见识的丫头,这西湖可比这里大多了。”
顾解舞笑道:“也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机会去西湖上面看一看。”
秦王想起从前她说的那白娘子的故事,就是生在西湖边上的,皇上已然允准了太子南征的建议。
西湖,早晚都是大周之物。
秦王便说:“那我将来岂不是在要西湖边上建上一座雷峰塔,才能带你去。”
她口中所说的西湖,有雷峰塔,有断桥,还有满塘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