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的菜上来了!”这个时候,那小二将饭菜端了上来,然后对凌苏说道:“公子,我等已经将房间帮你腾出来了,等您用晚饭便可以使用了。”
“恩!”凌苏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吭声,先前他一指注意着那房间的动静,原本受到疾病的折磨,房间内的那人的生命已经如同风中残烛,随时有可能丧命,刚才小二带人进去想要将他抬走,却是让他受了凉风,直接就一命呜呼,现在那人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了后院。
凌苏吃过饭,进入了房间,现这里已经被收拾好了,只是此时却还有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只鬼在那窗户口不断徘徊。
“既然已经身死,又何苦恋栈不去。”轻轻地念了一句,凌苏正想要引那人送入轮回,只是接下来的情况却让凌苏停下了手。
他看着那书生的魂魄在房间内徘徊了几圈,接着就朝着外面走,没过一会,就遇到了另外的一个鬼魂,只见那个鬼魂将那书生的手臂扯住,拉在一边,问他道:“牛儿,你怎么来了这里?”
这书生一楞,他姓沈,牛儿是他的乳名,他是属牛的,兼之他从小就倔强,才有这么个名字。但长大之后就不许人叫了,然而回头一看,却更是愣住,讶然道:“你是吴伯?”
这吴伯六七十岁的年纪,穿一身粗布棉衣,此时虽己入夏,却做冬日打扮。吴伯曾也是他家中的老人,小时曾照顾过书生几年时间,感情颇好。只是后来说是回大名府探亲,却又突然不见了,说是在家养老了,他还为此哭了好几天,算起来,离现在己有十来年时间。
沈书生于异乡见得故人,心中不胜欢喜,道:“吴伯,咱们可是十年没有见了,你在这大名府过得怎么样?”他却不曾察觉,吴伯的面容同当日一模一样。
吴伯却是一脸焦急,又问道:“牛儿,你怎么到了这里,而且竟然还魂魄出了窍?”
沈书生一病不起,一直是昏昏沉沉的,闻听此言一下子呆在原地,才想明白许多东西,喃喃道:“我,我己经死了吗?”他在一瞬间想起了爹妈,还想起醉花楼的小春花,想想这些东西都一去不返了,不禁悲从中来,嚎啕大哭。
沈书生忽然痛哭,把吴伯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道:“瓜娃子,小声一些,惊动了这路过的阴差有你好受。”
沈书生又鸣咽了两声,才止住声响,吴伯见他小小年纪就落到这一步,也不禁哀叹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劝道:“人生自来难免要走这一遭,你还是放宽心吧!”
过了一会,沈书生知道哭之无用,也就收声,四下一瞧,只觉得这小巷和人间也没什么区别,问道:“吴伯,这就是阴曹地府吗?”
吴伯道:“你很想要下阴曹地府吗,不用等阴差巡逻到此,只要顺着这条路往西走,那里就是城隍庙,等到了近前,被鬼吏锁住就锁走了,到了鄂都,不知道要怎么上刀山下油锅的折腾。”
沈书生听这戏文里的东西忽然真切起来,也觉得悚然,道:“我又没做什么大孽,怎么会刀山油锅的。”他虽然出身富贵,但欺男霸女的事情,还真没干过。
吴伯上下打量他一番,摇摇头道:“背后说人坏话,尚且要下拔舌地狱,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