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如今已经不比之前,但见彩雾涌动,化出五道神光,四面刷来。
张桂芳身陷囚牢,心知无处可避,索性全然不管,谨守混元真意,一心演化拳理。
这一片虚空,自然是孔宣的主场,消耗的法力亦能从外界补充,先天上占了优势。
但是张桂芳也不白给,形、气、神合在一处,已至“炼虚合道”之境,体外暗合混元,体内自成天地。
况且神光临体,主客必将易势。
张桂芳之前就不曾叫神光迷了神魂,眼下全心全意抵抗,更不可能;拳术理念又是深入骨髓、近乎本能,别说不曾失智;便已失去意识,也未必不能在潜意识的支配下,继续把国术演练。
神识和拳意相冲,元神中立时传来阵阵剧烈的刺痛;孔宣咬牙尝试了数次,竟是奈何不得,死活迷不晕张桂芳。
原来那五色神光虽说几乎无物不刷,破尽万法,但也不可能尽善尽美,至少就刻下而言,孔宣未曾悟出相关的杀伤之术。
若欲求变,又岂是急切间可以办到?何况张桂芳身怀九转元功,寻常之法根本没有意义。
当然,张桂芳也出不去,仅能自保,一门心思演化拳意,时不时给孔宣添堵添乱。
孔宣没奈何,只好暂且置之不理,寻思:“若将他放出,定然遁逃,一番功夫岂非白费?若是不放,张桂芳那厮又不肯安生,一直捣乱,使我分心。那厮根行不浅,以**玄功的坚挺程度;便是狠下心来,没有百十来年,也甭想有结果。神光里留着这么个祸害,再去见阵时,难免有些妨碍,如何破得西岐?”
正无计较,罗宣忽然来见,说道:“吾那道友刘环已至,今夜就可把西岐打的干干净净。”
孔宣原不赞成大规模杀伤凡人,奈何眼下正愁制不住张桂芳,也顾不得许多了,闻言心道:“西岐若灭,空余一个张桂芳,岂能济事?正可慢慢炮制。”就将刘环一并请入帐内,设宴款待,说道:“有劳两位道友费心。”
时至二更,孔宣同刘环离了商营,借火遁来至城前。
先将万里起云烟(火箭),射入西岐城内;整个城池立刻各处起火,到处生烟,东南西北,相府皇城,无一幸免。
又把万鸦壶掀开,五龙轮祭起。
万只火鸦飞腾入城,口中喷火,翅上生烟;五条火龙驾在当空,四面盘旋,八方舞动。
初起时灼灼金蛇,次后来千千火块;但见黑烟漠漠,长空不见半分毫;红焰腾腾,大地有光千里赤。
刘环也把法力施展,接引火势,绕过那烧不进去的石墙石壁,只将那画阁雕梁崩倒。
风随火势,烈焰飞起,千丈余高;火逞风威,烟雾升腾,直上九霄。
姜尚日间见孔宣凶猛至斯,竟连张桂芳也叫擒去,正是忧愁难解,苦无破敌之计。
又不曾和罗宣见阵,哪知会有这番灾祸。
及至火起,心神早乱,竟忘了施展道术;只当是天灾凡火,慌忙把军士调动,如何救得?
眼看西岐就要付之一炬,半空中忽有一位道姑乘青鸾飞至,即命驾前碧去童子,将‘雾露乾坤网’撒开。
碧云童子领命,把雾露乾坤网向火内一罩;正应相生相克之妙,雾露即是真水。
一经施展,水把火克,将那万只火鸦,尽数收去。
罗宣定睛看时,但见那道姑戴鱼尾冠,穿大红绛绡衣;就喝问道:“乘鸾者乃是何人,敢灭我之火。”
那道姑笑道:“吾乃龙吉公主是也。你有何能,竟敢动恶意、逆天心,来害明君,自取灭亡之祸?”
罗宣大怒,将五龙轮祭出,五条火龙滚作一团,呼啸而至。
龙吉公主原是昊天上帝亲生、瑶池金母之女,来历不凡,法宝众多;就取“四海瓶”,拿在手中。
五龙轮飞来,正落瓶内。料想火龙落入海内,岂能济事?
罗宣却是失计,竟忘了生克之数,又把万里起云烟射出,那火箭飞来,带起一道烟火。
龙吉公主仍以四海瓶相迎,一并收去。
此番交锋,恼了刘环,脚踏红焰,仗剑来取。
龙吉公主并不和他近战,远远就将手中二龙剑祭出,刘环不曾防备,即刻让斩于火内。
罗宣看见,忙把三头六臂现出,祭起照天印,化一火山,劈面打来。
龙吉公主把剑一指,火山顿消,复回印形,亦落在四海瓶;复将宝剑丢起,化出两条蛟龙,并作一道霞光。
罗宣接连受制,情知无法匹敌,慌不择路,急借火遁就走。
龙吉公主不及追赶,忙施雨露,刹那间天降甘霖,犹如明珠坠落,须臾把西岐城内的火焰,尽数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