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穿了,这么好的机会为何要给我!?我何德何能,若不然,叫伯文把我打一顿算了,否则这人情拿着难受。
心中难安。
他不会以后叫我还人情时,一开口便是难如登天的事吧?
曹纯心里狐疑着,一时竟不敢把话接下去。
过了许久,曹纯才诚恳的道:“不是不想要,而是……此人情甚大,为何伯文不自己进言?”
“兄长多虑了,此功绩虽大,不过只是分析之功,真正能迎天子东归,乃是将士文武同心齐力,凭主公果敢决断,非一人之功绩。”
“将军若是争得此任,虎豹骑依然是全军用命,否则不可成也。”
“此全境文武之功,不敢自居,子和兄长去进言,刚好可顺势行军先去,派出明探暗探到长安附近,探得虚实,日后也不过建微末功绩,”徐臻轻松的笑着,“既如此,何分你我?”
“兄长去说,我去说,都相差无几,现在并非是要争功的时候,当世诸侯众多,即便去年得徐州,我们不过刚得喘息,此时怎能考量分功而进言,自当是当仁不让。”
“哦……”曹纯恍然大悟,徐臻这话极其有道理,现在不是分功的时候。
主公此时虽然得兖州安稳,但仍旧还处于是立业未半,夙夜兴叹之时。
“这我就明白了,伯文放心,我这就去,定不负你之所望。”
曹纯当即抱拳,转身就要走。
但是被徐臻起身叫住,“兄长莫急。”
曹纯:“怎么?”
“如此大事,岂能随意而为,我们再商议一下,还有许多嘱托还没说。”
“迎天子东归之事,乃是惠及百姓之大事!确保万无一失,兄长不能贸然前去,先坐下,我且与兄长再探讨,日落再去。”
“哦,”曹纯又安坐下来,目光期待的看着徐臻。
他如此郑重,定然还有大计,既已交托于我,不可负也,我需认真百倍的去听。
一时间,他的神情专注了起来。
这边徐臻此计稳住了,应当可当做正事商议,毕竟也没有提示中断。
也松了口气。
献计嘛,谋划计策,利军利民,此乃是职责所在。
……
临近下午,在戏志才的府邸之中。
戏忠在军中查探了军营内日常事宜,刚刚归来,就听闻宿卫说友人已经接到了府院之内。
“当真?!”戏志才神情惊喜,脚步顿时加快,快步直进前院,一路过了正堂,在后院看见一黑袍黑发瘦高男子。
他正站在一棵树庭院树前赏树上的积雪,虽然身体冷得发抖,露在外的手腕骨节冻得发白。
但气质依旧清冷。
还得是你啊,奉孝。
这么冷的天不在屋内生火盆,在庭院冻着赏雪。
“奉孝!”
戏志才当即激动大喊。
郭嘉微微一震,而后转头来,“志才!!一别三年,终得见也!”
“奉孝!!”
戏志才鼻头一酸,今年冬日生了一场大病,若非是命好恐怕已经救不回来。
是以格外珍视此次再见。
“听闻你大病初愈,我岂能不来。”郭嘉胡须整洁,面容神俊,双眸似多情,此时略含雾气,激动不已。
“今夜,当痛饮也!”
戏志才嘴角一抽,“戒了。”
“啊!?为何啊?!”郭嘉当即大为惊呼,仿佛痛失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