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犹豫了一会伏在了那宽阔厚实的后背上。
“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在干吗?”小四托了托背上的姑娘语气古怪地问道。
“你这人怎么满脑子的不堪想法?”杰西卡从侧面看到了他脸上的坏笑不由薄嗔地道。
小四眼光瞟到了路边的一间汽车旅馆突然停下脚步讪讪道:“杰西卡不如我们去那边既可以休息我还能帮你按按脚什么的!”
杰西卡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缓慢却用力地一口咬在小四的耳朵上。
“妈呀!”一声惨嚎顿时远远传了出去天上一轮圆月正笑咪咪地望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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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辽宁省和甸村。
这个坐落在长白山脉极深处的小村全部的居民都是女真族完颜部的后裔生产方式以畜牧业和农业为主。至今仍保留着浓郁的满族风情有高贵言雅的宫庭舞原始火爆的萨满舞以及庄重肃穆的先祖祭祀。是黑龙江省为数不多的满族聚居区之一。
伊尔根觉罗氏和甸村中最大的氏族。伊尔根在满语里为“平民”的意思是满族里的一个大姓改为汉姓以后以姓“赵”“叶”的居多满族里向来有“七关八赵”之说即满族人以姓这两个的最为繁盛。
披着件马褂的赵平原正在屋前的雪地上劈着柴禾这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有着肩宽腿长的匀称体型。他的脸窄而长山根高高隆起粗重的浓眉下眼睛不大但炯炯有神而正在动作间无声斩开那段段粗大圆木的却是他的手掌。
心不在焉地将坚硬衫木划拉成长条赵平原不时扭头去看屋内堂屋火炕前的八仙桌边祖父仍在和那个早上进村的客人轻声交谈着。
“赵老先生事情就是这样请您无论如何看在过世的林老先生份上能够替辛同先生讨回公道。”裹着厚厚皮袄的阿竹用颇为纯正的中文道身后恭谨地立着几个随从。
“容基兄对赵家有恩他的情我们没有一天敢忘。但是林家接连生的事未必都出得太蹊跷。”赵老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面前俊俏男子一眼缓缓道:“在没弄清所有的头绪之前我们不敢妄自插手。”
“老先生我所说的都能拿出确凿的证据。你们强大的实力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复仇方式请您一定要相信我!”阿竹略显焦急地道。
赵老爷子脸上现出笑意眼神深邃无比:“你是林家唯一的指定继承人我自然能够信得过。”
阿竹微微偏身后一名随从掏出张崭新的支票双手放到桌上:“请您不要误会辛同先生在世的时候说过这些年来林家欠了你们很多而当他准备动身来中国之前却”
“我们就只是些隐居在大山里的平凡人罢了赵氏全族三百余口向来已习惯了宁静安逸的生活。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自会斟酌。你的好意心领了。”赵老爷子不动声色地推回支票和声道:“旅途劳顿你想必也累了如果不嫌弃就在这住上一天再走罢!”
阿竹脸上闪过浓浓的痛苦失望之色略略闲谈一会后起身告辞。
“这个年轻人是林家的什么人?林辛同又怎么会死?”西屋门帘掀开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穿着火红色袍袄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生得唇红齿白柳嫩花娇一双大眼睛极为灵动可人。
赵平原亦走了进来:“林辛同死了?死得好!玛法您不是早说过他不是好人吗?”
“当年容基兄救我赵家十八人于死牢中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这些年来我就只是想尽些绵薄之力却没想到最终竟是连他的性命也护不周全”老爷子语气沉重魁伟的身躯微微颤抖:“林辛同这个人急功近利我对他一直存有戒备之心。容基兄过身后也曾派你们几个叔父去查过此事但却一无所获。刚才这个却又是他指定的继承人。”
小姑娘扁嘴道:“林爷爷人很好那个家伙阴阳怪气的看上去就不舒服。”
“今天这年轻人来得有些古怪但无论如何林辛同也总算是容基兄唯一的后人。我想若兰带几个人暗中再去次美国细细地理一遍头绪。如果真是错怪了他我们也得去做些什么的。”赵老爷子沉吟道。
“我也去!玛法我到现在还没出过远门呢!小兰她已经去过了很多次美国!”赵平原叫道。
赵老爷子眉头微拧神色间不怒自威:“你平日心浮气燥就连自身的功夫都还没练到家还想出去丢人现眼?”
赵平原苦着脸连连朝笑嘻嘻站在一旁的胞妹使眼色。
“玛法您就让哥哥去咯!我会看着他的!”赵若兰牵起老爷子的手摇晃撒娇道。
赵老爷子溺爱地拍拍孙女的手无奈道:“也罢!出去见识一下也好平原你要谨言慎行凡事不许强出头!”
赵平原咧嘴笑道:“玛法您就放心吧!我最近很用心地在修习已经到了”
赵老爷子抬手阻止脸上已隐有怒色:“行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自大的毛病?!”
赵平原极为尴尬地干笑几声灰溜溜地跑到屋外继续劈柴。
“玛法您不要生气阿哥他自上次在‘铁门’的人手里吃了大亏后最近已经收敛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般冲动火暴了。”赵若兰装了一袋烟乖巧地替老爷子点上。
“这孩子算起来也是赵家晚辈中的老大却一直难成大器我迟早有一天要被他气死。”赵老爷子长长叹了口气。
赵若兰轻笑道:“玛法这次去美国我会小心看着阿哥的多经历过一些他自然就会成熟。”
“台湾陈家那年轻人是这样说的罢?”赵老爷子思忖了一会沉声道:“希望我没有看错林辛同不然那个陈家会死很多人”
通往村外的唯一一条小路上阿竹正坐在疾驰的马拉雪橇上脸上带着悠然笃定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