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斜眼看了看脚边一具尸体,这尸体看年纪约只有十来岁,瘦瘦小小的,趴在地上。
可怜见的,这尸体的头颅与身体,只有一层皮肉连着。喉咙的部位,有一道老大的刀伤,几乎切断了脖子。
这具尸体,是眼下一百来具尸体中,死状最惨的。
这衙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心里已经怕的不行。
“仵作这是渎职,一百来具尸体,总有一两具死状特别一些,怎么就能断定不会出现线索?”
邢捕头骂骂咧咧地说:“就好像脚下这具尸体吧,死状最是特别,仿佛最招凶手仇恨。”
说着,邢捕头俯下身体,用手轻轻将这小尸体翻个身,平躺在地上。
这尸体闭着眼睛,表情还算安详,但是要再仔细看,他正面脖子处,大张开的气管,显示了其生命最后阶段的痛苦。
切断喉咙的人,因为不能呼吸,是在失血和窒息中,慢慢死去的。
要是方皓泽也在此处,他也定能现,眼前这具死状最惨烈的尸体,就是原来的小跟班――才十来岁的小缘。
小缘尸体的双手指甲外翻,指甲缝里,满是泥土,显然死前曾经痛苦挣扎了许久。
“都是可怜人……”邢捕头家中也有十来岁的孩子,看着这一幕惨状,心里也很沉重。
“捕头大人,既然仵作不验尸了,这112具尸体,还是早早火化了吧,横死之人,有诈尸的隐患。”身边的衙役慌慌张说。
“112具尸体。”邢捕头听到衙役的建议,似乎得到了什么线索一般,将这句话念叨了几遍。突然,他猛地一拍额头:“我们去云水堂看看寺中人员花名册,说不定就有什么线索。”
说完,这邢捕头大步冲着寺庙云水堂走去。大凡寺庙,建筑方位都差不多,所以邢捕头虽然没来过这清福寺,倒也把云水堂的位置,找的不差。
他带着衙役在一众断壁残垣中翻检了半天,试图从火灾的废墟中,找到一点花名册的资料,可是既然花名册是纸做的,火灾一过,还真是难以幸存。
“捕头大人,这花名册能留下来嘛。”一位衙役嘀咕着说。
“别废话,我们先找找,这云水堂离起火的大雄宝殿比较远,火势小一些,说不定还能找到线索。”
邢捕头原本都准备要放弃了,此时突然灵光一现就有线索,只当上天旨意,这一刻迸了高亢的情绪,势要破案。
可惜天不与人意,几个人在废墟中翻了快有半个时辰,终于还是一无所获。
“捕头大人,这小小的云水堂,咱们都翻完了,估计是找不到什么花名册了。”一位衙役终于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
这话一出,邢捕头也丧失了信心,一屁股坐在地上道:“唉,那就算了吧,估计这案子咱们是破不成了。”
邢捕头一边说着坐下,屁股下方,就感觉什么东西硌得慌,他稍稍挪动一个位置,才舒服许多。
换了一个位置后,他手却好奇地往下一摸,居然掏出了一个方正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邢捕头将盒子打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本薄薄的书页,拿起来一翻。
邢名就笑了:“果真是天意!花名册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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