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门外突然响起铁霖急促的声音,刚好打断了鹿宁的话。
「进来说。」羽枫瑾淡淡道。
铁霖面沉似水地推门而入,将一张密函递给他:「殿下,平四送来的——阮浪出事了!」
羽枫瑾立刻拿过密函匆匆扫了一眼,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阮浪危,速救!
「速速备车,我得出去一趟!」羽枫瑾匆匆点燃字条,脸色有些紧绷。
「马车送燕荣去了,还没回来。」铁霖搔了搔头,有些着急。
「我送你去吧!」鹿宁忙毛遂自荐。
事态紧急,羽枫瑾也没推辞,立刻和鹿宁匆匆走出王府。
二人先后骑上马背刚要离开,铁霖却拿着一把雨伞出来,塞到羽枫瑾手中:「殿下,今天可能会下雨,您最好还是带着这个!」
羽枫瑾接过雨伞,一拍马屁股,轻声道:「咱们走吧。」
一向只听鹿宁吩咐的雪绒,竟没有表现出反抗,反而温顺地向前小跑起来。
二人赤身与盛京的大街小巷中,雪绒马不算高大,两个人都坐在马背上显得有些拥挤,鹿宁甚至能感受到羽枫瑾的体温。她心中发烫,脸颊也跟着烧了起来。她紧握着手中的缰绳,似乎能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半露的脖颈。
乌亮柔顺的长发被风轻轻吹起,轻抚着羽枫瑾的脸,风带着一股栀子花的香气,直接吹进他心坎里。羽枫瑾伸出手环住鹿宁的纤腰,让二人贴得更近了一些。
远山如黛,天边半落的斜阳洒下万点金光,映得二人双颊上一片橙红。忽然间,天上掉落几滴雨在二人的脸上。
「是下雨了吗?」鹿宁看了看天色,轻声问着。
「没想到铁霖预测的这么准。」羽枫瑾一手撑起雨伞,挡在二人头上。
蒙蒙细雨,好像故意要淋湿行人一般,一直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小小的雨伞,将二人困在狭小的空间里,聆听着彼此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殿下,阮浪出了什么事……」虽然不想打破此时的美妙,可鹿宁还是忍不住继续打探案情。
风声夹杂着羽枫瑾的声音,听上去忽大忽小:「平阳侯出事的那天晚上是阮浪值守,他却带着衙役们喝酒赌博误事,目前正被羁押等候受审。平四信中没有明说,不过也能猜到,王璟应该准备对阮浪下手,然后将所有罪过推到他身上。」
「胡说!那天晚上明明是王璟……」鹿宁情急之下,竟险些脱口说出真相。
「王璟怎么了?」羽枫瑾有些没听清,又提高音量问了一次。
鹿宁慌忙遮掩道:「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阮大人不是那种会赌博吃酒误事的人,如今竟受到这样无妄之灾,有点可怜他罢了。」
其实她内心更多的愧疚:她特地选择在阮浪沐休,王璟当值的那日动手,就是不想牵连到无辜的人。却还是被卑鄙无耻、手眼通天的王氏父子摆了一道!
羽枫瑾没察觉出异样,继续说道:「他的确可怜。案发那天晚上,王璟设计抢占了他夫人,还命人将他打伤。若不是平四及时相救,他早已命丧黄泉。」
「可恶!混蛋!朋友妻不可欺!这点道理都不懂吗!」鹿宁抓着缰绳的手已经攥紧,后槽牙也被咬得咯咯作响。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阮夫人的美名害了自己,她无法忍受被王璟玷污,已悬梁自尽了。王璟正因为害怕皇上知道此事,才会将阮浪推出去灭口。」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像针一样直刺鹿宁的心,她想出手相帮,却找不出一个插手的理由,一种沉重的自责在胸中蔓延开来。
不过是眨眼间,方才的斜风细雨竟变成瓢泼大雨。小小的一
把雨伞,已遮不住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的雨水,二人很快就被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