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生气啦?」王璟看到他的脸色,心中更加兴奋:「你就算有一身功夫,又考了个武举人,又有何用?别说升官发财,你连自己的夫人都保护不了。所以,你不但不配做男人,还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
说完,他一口口水喷到阮浪脸上,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阮浪扯过袖子,擦掉脸上的口水,一手抬起了绣刀,冷喝道:「王璟,你给我站住!」
王璟站住脚缓缓转过身来,睥睨着他:「呵,你敢把我怎样?」
说时迟那时快。
王璟话音刚落,阮浪手中只银光一闪,锋利的刀尖就直奔王璟胸口而去。
王璟哪里能反应过来,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阮浪戳个血窟窿,幸而平四眼疾手快,及时挡开了阮浪的刀。
「阮大人,不可冲动!」平四按住他的手腕,低声劝道。
阮浪看到平四为王璟挡刀,立刻怒火攻心:「平四,平日里我待你不薄,你竟帮着王璟?」
平四急忙解释道:「阮大人,我是在帮你啊!你好好想想,若真伤了王璟,王肃会放过你吗?会放过你的族人吗?」
「这个理由你用过一次了!今日我必将和他玉石俱焚!」阮浪眼中顿现杀意,全身怒火焚身。
「呦,今日怎么这么热闹啊?」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闻者皆全身一震,纷纷循声望去。
花芳仪一袭紫裙曳地,领着一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舞姬款款而至,仪态万千地走到阮浪面前。
她一把按住阮浪持刀的手,幽幽笑道:「阮大人,就算是我们招待不周,你也不必刀剑相向啊。菜不好重做,酒不好换酒,若歌姬不够美,我陪你啊!」
说着,她别有深意地看着阮浪,微微摇了摇头。
平四见状,连忙斟了两杯酒,跑到二人面前:「老板娘,我们怎么也算是这里的贵客,赏脸敬阮大人一杯酒吗?」
「有何不可?」花芳仪盈盈一笑,接过酒杯敬向阮浪:「阮大人前来捧场,奴家忙前忙后的,竟忘了最基本的礼数,该罚!我自罚三杯,您有大度,可不要见怪啊!」
说着,便连饮三杯,举起空杯在他面前晃了晃。
平四将酒杯塞进阮浪手中,急切地向他使了个眼色。
阮浪看了看急得满头大汗的平四,和一脸急切的花芳仪,才终于放下绣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好!」花芳仪展颜一笑,又斟了一杯酒,转身敬向众人:「潇湘别馆承蒙各位的捧场,是奴家的荣幸既然!来,奴家竟大家一杯!」说着,她用袖子遮住脸,喝尽了杯中酒。
在王璟的授意下,在场所有人都识趣地跟喝了一杯。
花芳仪袅娜走到王璟面前,娇笑道:「令尊和王大人同时高升,这确实是天大的喜事,奴家敬您一杯。」
王璟却冷冷一笑:「方才阮浪要杀老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救了他吗?」
花芳仪也不恼,而是凑到王璟的耳边,低声道:「王爷现在正在楼上休息,是他让奴家下来的。如果王大人要继续闹下去,那奴家唯有请殿下下来了。」
王璟气愤地瞪了阮浪一眼,不得不端起酒杯与花芳仪对饮。
花芳仪挽着王璟的手臂,将他送回酒桌。又命小厮送来了几坛酒和几盘新菜。转身打了一个响指,舞台上的表演重新拉开帷幕。
终于,一场险些演变成血案的闹剧,终于被花芳仪巧妙化解。
她继而走到阮浪身旁,柔声道:「阮大人,既来之则安之。随我来,我请你喝酒压压惊!」说着,便引着阮浪往三楼的紫华斋走去。
离开喧嚣的人群,阮浪一边上
楼,一边问道:「你为什么要帮王璟?」
花芳仪愣神一笑,不屑道:「别说我有王爷撑腰,就算没有王爷撑腰,我也不把那种人渣放在眼里!又何必要救他!」
阮浪一怔,直勾勾看着她纤细婀娜的背影,心下胡乱想着:莫非她是为了救自己才会那么做?
花芳仪忽然站住脚,转身笑吟吟地看着他,娇笑道:「不过,阮大人也不要自作多情!我方才那么做也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的酒馆!」
整个别馆空荡荡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好像从红尘的喧嚣中一下子跌进了冰冷的坟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