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明一怔,狐疑地看向叶青峰,却听他说道:「既然是少帮主的命令,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咱们赶快离开这里!」
霍思明点了点头,几人合力将托托放到马上,便继续赶路。
众人行出数丈,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大家立刻停下脚步,迅速躲在两旁的草丛中隐藏起来。
叶青峰小心扒开草丛,放目往外看去。
林间小路上尘土飞扬,人喧马嘶之声越来越近,听上去人数甚众。
他转头看向霍思明:「会不会是狗官派来的追兵?」
霍思明已提刀在手:「如果是追兵的话,咱们就和他们拼了!」
叶青峰看了看身后的兄弟,微一沉吟:「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眨眼之间,群马飞驰而过。
马上的人身着金色铠甲,威风凛凛、闪闪发光。
最前面的男子白盔白甲、腰悬宝剑、背负弯弓,长得星眉剑目、英气逼人。
众人行色护送着一辆华盖宝顶的马车,匆匆往灵州城的方向奔去。
霍思明年纪稍长,见过些世面,立刻低声叫道:「看来是盛京来人了!这些人是皇城的禁军,因为身负金甲,所以人称金甲卫!那个马车里坐的应该是大官!」
叶青峰双眸雪亮,喜道:「少帮主有救了!咱们也跟过去看看吧!」
一行人霎时间来了精神,待那支队伍驶过,便迅速从树丛里走出来。
望着金甲卫威风凛凛地背影,叶青峰略一思忖,吩咐道:「崔叔,您带着几个兄弟,先护送马上的人前去医治。其余的人,随我返回去打探情况!」
霍思明挠了挠头想了一下,才咬着牙说了声「好」。便带着几个人打马离去。
叶青峰则带着剩下的兄弟急奔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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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时分,北风呼呼地吹着,天气寒冷、气氛肃杀,初冬的寒霜又厚又密,一抹晚烟萦绕在荒凉的灵州城上。
鹿宁被一众官兵押送到法场之上,被团团围住,众人皆惧怕她腰间的飞针,谁也不敢上前一步。
蔡知府眯眼睨着她,冷声喝道:「你的要求本官已经做到,还不束手就缚吗?」
鹿宁却瞪圆杏目,气忿忿骂道:「狗官!我是否有罪,你心知肚明!我清清白白的,如果就此束手就缚,欺负承认了自己有罪?!」
蔡知府的态度和方才截然不同了:「事情今日必须要有了了结!到了此时此刻,你再耍花招,也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
说着,他向左右使个眼色。
站在鹿宁身后的官兵,开始挺着兵刃,慢慢向她逼近。
鹿宁并没发觉背后的异动,只瞪着蔡知府,继续反抗:「即便是垂死挣扎,我也绝不如你这狗官的意愿!大不了,我和你玉石俱焚!」
话音还未落,一众官兵从她身后一拥而上。
几人迅速夺下她手中的大刀,几人迅速束住她的手脚。
鹿宁拼命挣扎了半天,见挣脱不开,便愤然骂道:「卑鄙狗官,总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蔡知府对她的咒骂视若无睹,只顾向众官兵喊道:「快快收走她的暗器!」
一名官兵立刻走向前去,摸向她的腰间,鹿宁一面躲避,一面红着脸大骂。
可官兵只搜出一个空空的针袋子,便恹恹地向蔡知府禀报:「回禀大人,她身上并无暗器!」
蔡知府意识到被骗了,脸色登时大变:「什么!你可有仔细找了?果真没有暗器?」
那官兵又搜索了一番,只能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不敢作答。
蔡知府彻底怒了,整张脸被气得涨成了猪肝色。
瞧见他此刻的样子,鹿宁开始纵声笑道:「狗官,我只是在吓唬你,没想到你竟那么听话!一点都没怀疑地将我的手下全放了!好笑!别人都说你诡计多端,我却觉得你真够蠢的!」
「可恶!竟然又被给她耍了,赶快她宰了,今日本官定饶她不得!」蔡知府勃然大怒,一把将桌案上的签筒全数摔到地上,恶狠狠地跳着脚大呼大叫。
束缚鹿宁的几个官兵应声,即刻将鹿宁按跪在地上。随即,一个扛着大刀的官兵,阔步走过来,在鹿宁的身后高高举起了屠刀。
鹿宁却努力昂起头,目光如炬,厉声骂道:「狗官!你杀了我也没用,你意图谋反的罪名早已落实!今日你杀了我抵罪,明日京城中人一到,你也会人头落地!咱们之间的债,黄泉路上我会向你讨要!」
蔡知府却捻须轻哧道:「臭丫头!死到临头了还嘴硬!快!给本官砍了她!」
鹿宁昂着头,看着大刀缓缓落下,颓然闭眼,心中默默念叨:羽枫瑾,此生无缘再见,只望你能有朝一日为我报仇,便不负我对你的一番深情!
众人屏息凝神,皆一瞬不瞬地盯着大刀。
刀将落未落之际,一声嘹亮的怒吼声远远传来:「圣上口谕!刀下留人!」
话音刚落,四下震惊。
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白盔白甲的将军,领着一众金盔金甲的士兵,神威凛凛地急奔而来。
鹿宁一下便听出这声音来自燕荣,她猛地睁开眼,朝着远处叫道:「燕荣,快救我!」
师爷一转眼珠,即刻走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不好!京城中来人了,那些是宫中的禁军金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