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胁迫——
胡七微笑着坐过去,将手背放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叹道:「还好,没有发烧。不过,今晚你得注意保暖,这个时节若是病了可不容易好。」
鹿宁轻轻握住他的手,轻轻叹了口气:「小七,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如果没有你,这次我一定活不成了。」
「我说过了,你我之间不必说谢。」胡七看着她,故意露出爽朗的笑容。
鹿宁却垂下眼睛,默默地靠在他肩膀上,忍不住叹了口气。
劫后余生让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不真实。可剧烈的心跳声和脚踝传来的痛楚,却又在提醒她——这一切不是在做梦!
「小鹿!粥来了!」托托人还没进门,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鹿宁慌忙从胡七肩上离开,朝着推门而入的托托笑了笑:「太好了,我肚子正好饿了。」
看着鹿宁面色潮红,声音却有些沙哑,托托瞪眼瞧着她,焦急地问道:「小鹿,你咋样了?可是病了?」
鹿宁勉强挤出个微笑,摇了摇头:「我只是又累又饿罢了。」
「那快吃些吧!寺庙里只有这些素粥!」托托将手里的粥碗递了过去。
鹿宁拿着碗看向胡七,问道:「小七,你要不要吃一些?」
胡七却摇了摇头,推辞道:「待会儿我再吃,你饿了就先吃吧!」
鹿宁微微一笑,也不再推辞:「那我就不客气了!」
平日里平淡无奇的粥,此时却觉得暖人心腹、十分美味。鹿宁饿坏了,一口气喝掉了碗里的粥。
托托也三下五除二喝光了锅里所有的粥,意犹未尽地擦了擦嘴。
三个人又说了会儿话,睡意来得很突然,鹿宁说着说着,就歪在床上睡着了。
天空幽暗,苍穹低垂,寺院里万籁俱静、鼾声四起。
经历了大逃难的人们,似乎很快就进入了梦想,而且睡得比以往还要沉。
一个人影快速地穿过院子,悄悄走到寺院的门口,四下张望了一下,随后将院门打开。
随即,一个又一个黑影以迅雷之势进了院子里,纷纷冲进了官兵睡着的厢房。
整个行动安静无声、井然有序,一切都像是被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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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卷着大雨,抽在窗棂上劈啪作响。大风咆哮着,从房子的缝隙中跑进去,掀起桌上的书页。
羽枫瑾放下书,站起身来前去关窗。
但见窗外云密布,连绵的大雨如帘,风吹雨丝在空中织起了一片片罗幕。
他蹙着眉头,心中隐隐觉得不安。这样的天气江上风浪一定很大,也不知鹿宁她们是否平安无恙。
可是还没有传回使团的任何消息,他只能当做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可他实在放心不下,拿着笔却一个字都写不下去,便只好拿来雨伞走出门去。
走到顾纪昀的房前,却发现房门紧锁似乎并不在房内。
略一迟疑,羽枫瑾便提步往金甲卫的房间走去。
刚到门口,他就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羽枫瑾私下看了看,便贴近门屏息倾听。
隐约能听见顾纪昀的声音:「将这些解药给他们服下,他们很快就会醒的!」
随后,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哎!可惜那些被赤水教掳走的兄弟,竟以那种方式葬身在此处!」
「哼!想要成就大事,就要有所牺牲!不过,那些死去的兄弟们,还是要好好打点一下!」顾纪昀的声音阴冷又狠毒。
「是!您放心,这件事情,属下一定好好办!」那人十分恭敬,听上去像是顾纪昀的心腹。
羽枫瑾见门上有一道裂缝,便将眼睛凑过去,往里仔细瞧。
只见顾纪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身旁的男子,并低声嘱咐道:「你速速回京,将这封密信交给我父亲!告诉他这边一切顺利,让他不必担心,按照计划行事即可!」
男子仔细收好信,拱手道:「是,属下现在就启程,请大人放心!」
羽枫瑾见男子往这边走来,立刻躲在了柱子后面。
不一会儿,开门声响起,一个金甲卫匆匆离开。没过多久,顾纪昀也离开了。
待周围再也听不到其他异响,羽枫瑾才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此时,他心中已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