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事——
顾之礼站起身来,平静看着王城,冷冷的说道:「二位大人,此人神志不清,满口胡言乱语!现在他敢栽赃朝廷命官,明日只不定还能做出什么事来!所以依我看,不如直接给他赐死吧!」
阮浪和满庭芳相望一眼,二人都心知肚明:顾之礼这是行迹败漏,所以想要杀人灭口。
可二人却并不打算直接拆穿。
阮浪向他拱一拱手,幽幽笑道:「抱歉,顾大人!御守司一向只听命于陛下!这个人最后是生是死,还要看陛下的旨意!我只负责将今日的供词交上去!」
顾之礼眯起眼睛盯着他,冷道:「这样胡言乱语的供词,怎能交给圣上,岂不是有辱圣听?」
满庭芳呵呵笑道:「顾大人,既然是胡言乱语,圣上自然是不会当真的!您又何必太过在意!放心,老夫一定会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的向皇上禀报。」
顾之礼看着抱团儿的阮浪和满庭芳,见二人并不打算退让。
他向二人一拱手,冷笑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先行一步了。告辞!」
说完,他深深看了二人一眼,便拂袖而去。
看到顾之礼如此轻易放弃,阮浪得意的笑了笑,满庭芳却隐隐有些不安:
这件事如果是真的,那顾之礼这个幕后黑手怕是在劫难逃,可他竟然就这么走了,莫非他还有什么后招?
可现在容不得他多想,边境频频告急,他必须要如实将这份口供呈给皇上,将蓝钰的嫌疑彻底洗清。
否则,北渝怕是会迎来一场灾难!
果不其然,这样一份驴唇不对马嘴、前言不搭后语的口供,不但搅混了这滩水,也彻底惹怒了皇上。
可无论是骁勇善战的蓝钰、城府颇深的王肃,还是沉稳老练的满庭芳,都难以左右天纵聪明的渝帝!英谟睿断如他,哪有这么容易被糊弄。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被送回监牢里的王城再一次被提审。不过这次,他被带到了御守司的公堂上,而不再是昏暗潮湿、布满刑具的审讯室。
公堂正中的御座上,端坐着一位威风凛凛、双目有神的男子。王城呆呆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他四十多岁的年纪,头戴华冠,一袭明黄色锦袍,前身一个盘龙团纹。
他身量颇高,下巴上留着整齐的胡子。神色雍容却难掩一抹傲慢凌厉之气。
见王城痴痴傻傻的直视天子,阮浪一脚将他踹倒,怒斥道:「大胆!见到当朝天子为何不跪下行礼!」
王城这才知道,原来自己面前的男子竟是天子,他立刻踉跄跪倒,耷拉着脑袋说道:「草民王城,不知陛下身份!」
渝帝目光锐利的打量着他,冷冷的问道:「王城,现在朕亲自审讯你,只要你如实回答朕的问题,朕保证让你活着走出去,还赠你金银,你可愿意?」
王城坚定的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其一的色彩。随即,渝帝向所有人一挥手,阮浪便带着所有人都退出门去。
过了许久,渝帝才阔步从公堂里走出来,谁也不知道,他究竟从王城的口中,听到了什么真相。
自然,也没人敢上去询问。
看到一直守在门外的阮浪,渝帝只淡淡吩咐道:「不用再留着他了!尽快处理掉!」
「是!」阮浪拱手听旨,立刻将渝帝护送回宫。
——会和——
北渝的四片疆土:南疆、北疆、东陆、西川。
南疆是边塞地区,这里的苜蓿十分丰盛鲜美,让征战的马儿十分肥壮。
这里的猎场面积宽广、草木茂密,猎物长得又肥又大。一人一马从
地平线上奋勇奔驰,在外觅食的猎物顿时闻风而逃。
可一支又一支羽箭穿风射来,跑得慢的猎物一个个跌倒在地,滚了一身的土。一人一马疾驰而来,将沿途上的猎物全数捡起。
马上的男子体貌奇伟、豹头环眼、燕颔虎须,他里面披挂着金线缀成的铠甲,腰间系着两条印章丝带,一只老鹰和一条猎狗在身后紧紧跟随。
他在猎场上信马由缰、纵情驰骋,不一会儿便收获颇丰。
沙漠平铺远去,天际挂着落日的余光,绵绵黄沙与天际连接,看不到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