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整个军营都沉沉睡去。羽枫瑾却辗转反侧,便披衣起床,独自走出帐外。夜晚的凉风,吹拂他的面,打透了衣衫,通体生凉。
他抬起头仰望着黑沉沉的夜,轻轻叹了口气,不由得陷入深深的焦虑之中:
这是一场赌注!筹码就是七十万人的头颅,和自己刚刚坐稳的江山!而胜利的结果便是,祖先们盼了近百年的南北统一!
这个赌注太大了,诱惑也很大!他不敢也不能去想象,输的结局会是什么,因为他怕自己此时会退缩!
——进军——
一夜好梦,初升的太阳,冲突了重重云幕,发出万丈光芒。远处的山头上,架着一道七彩斑斓的彩虹,整座军营中的士兵,纷纷出来驻足观看。
鼓声如雷喧动了军营,北渝的天子带着七十万大军整装待发,准备继续前行。燕荣为先锋,带着燕家军气势昂扬地走在最前面。
皇帝的旗帜飘扬在队伍的正中,那是羽枫瑾和他的亲卫军。而鬼力赤则和朵颜三卫则紧紧的跟在后面,一路护卫。
虽然知道往后的每一步,都步履维艰,随时有可能陷入燕西华的圈套。
可长途跋涉的战争,让大家每一天都命悬一线,容不得半点拖沓。所以,他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去,不能有丝毫的退缩。
又到了日头高悬,气温骤升的时候。为了保存体力,羽枫瑾下令——命全员找个阴凉的地方原地休息,躲过酷暑再行进。燕荣却带着燕家军的一支小分队,继续前行探路。
烈日炎炎,连头顶的云彩,似乎都要被融化了。小分队为了安全起见,便选择在阴凉的森林中穿行,这样不但可以保存体力,还不会因为脱水有性命之忧。
没想到,小分队刚刚进入一处密林,就突然感受到前方有异动。燕荣立刻下令停止行进,命大家稍作伪装,躲在树丛中窥视。
一阵马蹄声渐渐逼近,马上的人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穿着南诏特有的战甲。燕荣顿时警觉起来——这应该是敌军的小分队!他们在密林中匆匆穿行,并没有发现燕荣等人。
这让他不禁心生疑窦:这些是什么人?是探子还是刺杀小队?既然北渝的行军路上,都有南诏的眼线,那他们明知道大部队在何处,为何不直接过去?莫非,他们是准备给谁通风报信吗?
来者气势汹汹,行动迅速。容不得燕荣细细推想,眼看着这支小队,就要从自己的眼前逃脱。
燕荣立刻给手下人一个手势。霎时间,草丛中顿现无数支闪着寒光、锋利无比的箭头,纷纷对准了这些敌军的身体。
可惜那些匆忙赶路的士兵,并没有发现这些瞄准他们的暗器。等他们发现时,却为时已晚。
待南诏的小分队,全部通过燕荣的眼前,随着他一声令下,密林中顿时乱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羽箭如蝗虫般,射向南诏敌军,似密网一样将他们困住。
那些士兵还未反应过来,甚至没看清箭从何处来,射箭的人是谁,只听得一片惨呼连连,整个部队被射得人仰马翻,在眨眼间就被歼灭,再无一人爬起来。
胆大心细的燕荣,在暗处又观察了半天,见全数人都倒地不起,再也没有反击的能力。他才带着众人从树丛中,小心翼翼地走出来,前去收拾战场。
不过一会儿,他从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身上,搜出了一枚印鉴,他一看上面的字,顿时脸色大变。
他踢了踢地上那个藏印的人,见他只是背部中箭、身负重伤,却并没有断气。
燕荣立刻抽出刀来,架在他脖子上,冷声质问道:「喂,醒醒,你死了没有?」
地上的人勉强睁开眼,气息微弱地问道:
「你……你们是谁?为何……为何要……要偷袭我们?」.
燕荣蹲下身去,拍了拍他的脸,狞笑道:
「你们的国君,不是一直期待我们快点来吗?怎么,你不认识这身铠甲?」
地上那人费力地圆撑双目,定睛看了一眼,立刻惊呼道:
「你……你们是……是北渝的士兵?」
燕荣哈哈一笑,冷声说道:「不错,还算你有眼力!快说!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来偷袭我们的?你们怎么对我们的行踪,如此了如指掌?」
地上的人死瞪着双眼,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们……我们不知道你们在这里!我们只是……只是出来巡逻的……」<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