噙香的芙蓉花被韩莫离执着,随她走过宫廷回廊。这时,刚从凌鹄宫里出来的殷姬,慢慢来到她面前。
“这位是皇后娘娘。”
引路的太监告诉殷姬,她优雅地施礼,“韶华君之妻,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
说完,她提步欲走。
耳边传来殷姬戏谑的声音:“昔日芙蓉花,今成断肠草。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
“大胆!”
韩莫离倏然转身,双眸凝注在殷姬身上。她是什么身份?一个已故之人的妻子,竟敢放话嘲弄自己!
“娘娘发的哪门子火?”殷姬脸上带着笑,“我不过是有感于您手中的芙蓉花,念了首诗而已。尽管悲,我也是悲它。莫非您以为……”
韩莫离的瞳孔渐渐收缩,胸中似有薄薄的怒意,却不好发作,以免自取其辱。于是她装作漫不经心地道:“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低一级就是低一级,不可在上级面前莽撞言语。嗯?”
“臣妇领教了。”
殷姬的姿态不卑不亢。
阳光和煦。
芙蓉花被遗弃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望着韩莫离远去的身影,蒯丹悄悄走入回廊,将那朵花拾了起来。
闻一闻,有着清淡的香。
是花儿之香,还是采花人之香,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领略了。
“臣妾拜见王上。”
不顾内监的阻拦,韩莫离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凌鹄宫。那个心上已经有了一道裂痕的女子,终于下定决心要搏一搏真正的爱情。
“谁让你进来的?”低沉的声音没有温度。
山不来就我,我只好就山。
没有办法诱动鹰隼的心,那么就只能千般努力去讨好他。试问,她怎能不来?
“臣妾听说王上病了,特意吩咐司膳房的人顿了些补品。”
“拿走吧。”
疲惫的语气不容商榷。
韩莫离依旧跪在殿中,“昨天臣妾带世儿玩时,他依依呀呀,似乎能叫‘爹爹’了。”
“是么?”
鹰隼忽然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似在玩味话的真假。
韩莫离怯怯地说:“王上已经很久没去看过世儿了,怎么说……您也是他的父王。”
“哼……”他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满是对她的不屑。
“不过就是播了颗种子……”
韩莫离怔愣:“也许王上不能体会臣妾十月怀胎的辛苦,可是您说这样的话,未免……有些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