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刚想举起袖子擦汗,身后马上传来卫小歌严厉的喝叫,“手动一下,让你魂归地府。』说,你到底何居心,什么来头?”
真是越着急就越说不出话来。
“小兄弟阵法未设置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知微终于憋出一句话。
他的阵法只设置了一半,从另外一个方向还没有弄好,因为感知疲劳,必须先休息一下。
设置阵法是担心孩子会掉进陷阱,因此将他们困在里面。大人只需要记得路就可以走出去了。
本是一番好心,却给人误会了。
这位手执匕的小兄弟分明不是个恶人,一伙妇孺住在山野,好心奉上茶水粥食。
虽然饭食粗糙难以下咽,这个却是小事。
人家好意收留他在火塘边休息,他哪能有什么坏心。
卫小歌冷笑一声,“休得花言巧语,分明是要困住我等,你与那些和尚们有什么关联,不说出来,我立刻便白黑刀子进红刀子出。”
她手中的含光匕乃是黑色,本来想说白刀子进,忙又匆忙改口。
薛绍奚与长贵听了想笑,却又觉得此刻甚为严肃,倒是都急忙捂住了嘴。
听卫小歌提起和尚,知微顿时愣了。
关和尚们什么事,他是道士,与和尚却不是一家,彼此互看不顺眼。他顿时有些明白过来,这一行人恐怕是与僧人有仇,连带将道士也恨上了。
这下糟糕了,乌金国的和尚名声极差,如果被归到与和尚一伙,恐怕真难以善了。
他都几年没怎么说话,张嘴便觉得口干舌燥,憋得恨不得去一趟茅厕。
正在此时,脖子忽然一痛。原来一个不小心嘴巴张得太大,脖子扭动了一小下,竟然撞到匕上,立刻鲜血长流。
不会这么倒霉吧,观中公认的天纵英才,竟然会惨死在无名小辈之手。
知微大急,张开的口中大量地吞着空气,脑袋里一片茫然。
憋着憋着,仿佛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忽然大叫道:“贫道与和尚并无任何关联,乃是宝梁国天昊宫的道士。乌金国崇尚佛教,宝梁国却是道家之地,所信真义大相迳庭,且不可混淆。”
他竟然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来,不但自身吓了一跳,连卫小歌也觉得惊奇。
“还当你的舌头给人割去了半截,此刻说话倒是顺溜得很,先前却为何吞吞吐吐,藏头露尾,让人看着厌烦。”
“贫道一心修法,少与人交流,便”知微说到这里,脑门又滴下汗来,舌头仿佛被自己吞下去,再没声音传出来。
一口气又卡住了。
卫小歌见他那细嫩白皙的脖子血流得急,心想别真将臭道士给弄死了。这人来自宝梁国,不是乌金国本地人。听钟大有说起过,宝梁国的和尚没什么特权。
她此刻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就是个白痴道士,话都说不顺溜。不管阵法是设置反了还是没弄完,总之脑子长膝盖上了。白瞎了一副好相貌,中看不中用。
“你这道士,多管闲事就罢了,难道不能先设置外面的那一部分?外人畅通无阻,自己人却是关着出不去。”
知微一脸呆滞,怎么就没想到这点,白挨了一刀子。
收了匕,卫小歌却仍旧站在知微的身后,以防他其实是装傻。
万一使出邪法
她笑了笑,使出邪法也不要紧,有丁土这个金大腿在,昏迷过去了,回来就是清醒的,保管吓他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