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或者不该死,这个问题非常难回答。』说该死也不行,不该死也不行。四个兽皮僧人哭丧着脸,偷偷看了看彼此一眼。
一时间四周一片寂静。
良久之后,一名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僧人,忽然开口说道:“我是九岁那年,被强行送进佛光寺的,没害过一个小孩子。姑娘如果要杀了我,我却不服气。”
听到这话,知微顿时呆了。
“小兄弟”是个姑娘家?
他看了看卫小歌,这才现,她仿佛与寻常的少年真的不大一样,至于不一样在哪里,完全说不清。
真要说,就是体型偏瘦。
男子和女子到底什么区别?嗯,这个知微偷偷朝着卫小歌的胸前瞟了一眼,然后立刻扭过头,不敢再看。
面上泛起可疑的红色。
知微又是不解又是憋屈,只是她为何穿着一身男子的短褐夹袄。被个小姑娘给逼得差点走投无路,真是平生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他不由得想起天昊宫也有些粗鲁的武修道姑们,武修者,不论男女,大抵都是如此,拳头硬就成天以武力压人。
武修就是一帮粗人!
卫小歌压根没注意到知微的脸色一变再变,打量了下说话的小和尚,见他一脸倔犟,满腹怨气的模样。
她冷冷说道:“你们二十多个人一起追杀我,难道我还杀不得?”
这话一出口,几人顿时哑口无言。
少年兽皮僧颓然地垂着头,半晌才缓缓抬头,渴求道:“我们六人都不做和尚了,如今躲到山里,还请姑娘手下留情,放我们一马。”
卫小歌当时都没杀剩下的僧人,这会儿更不会出手。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
“话说回来,你这小和尚,好好的,你祖父为什么会被强行送你进寺庙?”
少年僧人带着点怨气道:“祖父说送我去寺里,家里能沾了佛气,来世必有福报。他不过想是想来世投个好胎,偏将我送去火抗。”
卫小歌愣了许久。
这沾的哪里是什么佛气,绝对是脚气。
乌金国的佛教,简直臭不可闻。
只听说今生行善积德,来世会有福报,从未听说将孙子丢去当和尚,一家人就能抱上佛大腿。这位老祖父肯定干多了缺德事,拿孙子顶缸。
她皱着眉头道:“我虽对佛家并不了解,却也知道各人算各人的,谁干的坏事算在谁的头上,阎王殿里自然有分晓。死后是剥皮抽筋,还是下油锅,全看你今生干了些什么。”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想你这小姑娘怎么对我乌金国的国教一点都不了解。
一名兽皮僧道:“姑娘所说的这个理,我们也懂,只是大多数人却觉得,只要虔诚地信奉轮转法王,洗去今生罪孽,来世必定成为人上之人。”
这人一开口,旁边的人也立刻顺着卫小歌的话头,七嘴八舌地插嘴。
“我们都是这般自小被强行送进寺庙,从不曾抢过孩童。”
“的确是这么回事,如今蓄不做僧人,不愿意跟着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