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如刀,篝火也驱赶不走,经常守夜,她早已习惯山中露宿的生涯。尤其是因为冷的缘故,体内少量的真气不断被激护体,对于修炼而言,只有好处。
就好比糜红尘那般,穿着一身单薄的箭袖长衫,在凛冽的冷风中,泰然自若。
也不知过了多久,却听见白泽“喔啊喔啊”地大叫,卫小歌打了激灵,睁开眼。
白泽转过头,小声说道:“刚才我学的驴叫像不像,我好久都没叫,都快忘记了。”
听着跟一只粗嗓子的大公鸭似的,卫小歌不想打击它学习如何做一只真正的驴子的积极性,点点头笑道:“不错,还挺像的,希望你越来越像一只驴子。”
白泽松了一口气,“人太可怕了,万一被他们现是妖怪,听说会被烧死。这些日子都和人在一起,不学会驴叫会很危险。对了,姑娘大王,我先前听到两声马的嘶叫。”
其实,要不是听到马的嘶叫声,它也想不起学驴叫。
“马嘶?”
卫小歌第一个反应,就是看了看不远处栓在树上的枣红马。不过它此刻正卧倒在地,闭着眼睛,睡得唏哩呼噜。
不是它在叫,就说明有外人前来。
她的瞌睡虫立刻被驱赶一空。
不管来的是谁,都当作是可能来临的敌袭。
习惯是可怕的,不断被追着跑,她已经形成本能反应。卫小歌忙撩开帐篷,将长贵换醒让他准备逃命,顺便将长贵摆在枕头旁边的剑挂到自己的腰侧。然后钻出帐篷,调整了靴中匕的位置,方便随时取出。
她暗道,可惜厚背短刀送给了薛绍奚,那柄刀其实用得挺顺手。
又添了两根粗树枝到火堆,卫小歌这才端正坐好,摆出一副高手的架势。
不跑动的情况下,至少在她这个阶层,安安静静坐着,无法感觉到其修炼者的真气强度。
所以,当然是先声夺人,占据心理上的至高点,装个x再说。
白泽目睹卫小歌忙进忙出,全然没当回事,见她已经坐了下来,这才划弄着蹄子闲闲说道:“是我们的马。”
“啥?”卫小歌愣了愣。
“你是说,是薛绍奚带走的两匹马?”她立刻反应过来是自己人回来了。难怪白泽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她很怀疑这家伙是有意的,故意看笑话呢。
点了下大脑袋,白泽很肯定地回答,“嗯,是矮个的灰炭。”
出于不知名原因,白泽给三匹马都取了几个不上台面的名字,简直就是为了衬托它自己的卓尔不凡。
最高大神骏的枣红马叫做“大枣”,最矮的灰黑色那匹是“灰炭”,还有一匹白色掺杂着褐毛的,因为左耳朵缺了半边,则有个最难听的名字,叫做“烂耳朵”。
灰炭的叫声?
卫小歌惊疑不定,薛绍奚回来,怎么也得大半个月甚至更久啊!
与薛绍奚早早商议好了,他送千红回去,回头再上山,到时候在下一个有山泉的地方相会。那地儿也是白泽从前逛过的旧地,距离现在的位置,至少还有七八天的功夫。
一路上都留了记号,以三个大石头摆成一行,指明方向。
冬天杂草较少,看着十分明显。
只过了一天,白泽就听见灰炭的叫声,这是个什么道理?
卫小歌拍了拍白泽,“你去瞧瞧,小心点,有事赶紧回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