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卫小歌满口答应。
对于这位弱不禁风的卫小姐,中年侍卫实在感到无言以对,这是武修吗?真太丢脸了!
出了畅春园,外间一片寒冷,她裹紧了衣裳,一路当先四处兜了两圈,中年侍卫在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是个高手啊,麻烦,卫小歌暗叹。
越走却是与岐郡王所居住的“澄心居”越近,中年侍卫感觉到不对劲,忙拦在前方,“此处离郡王的宫殿太近,卫小姐不可再往前行。”
卫小歌嘻嘻一笑,忽然一个瞬移越过这名侍卫,然后以轻身功法拔足狂奔,顺便扯开嗓子大叫,“杀人啦,杀人啦!”
猛然被卫小歌的狂呼刺激到了,中年侍卫顿时一脸崩溃,刚才不是保证过不喧哗的吗?
而且,谁敢如此叨扰郡王,就不怕降罪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这次连带自己都要倒霉。
看走眼了啊!
明明之前看着很胆小,眼下却是胆大包天!
即使这两声划破长空的叫喊传出,澄心殿却仍旧是死一般的寂静,不过也就是一瞬间,一道影子嗖地飞来。
卫小歌瞅了一眼,是一名女侍卫,看服饰却是要高档不少,瞧着大约三十多岁,面色微黑,看着极为严肃。
先前的中年侍卫忙单膝着地,“杨将军,下官失职!”
今天竟然是最铁面无私的杨琏清杨中郎当值,他满心无奈,感觉自己得挨八十大板,扣除至少三个月的俸禄与丹药。
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卫小歌,杨琏清皱眉,“何事喧哗?”
卫小歌抱拳行礼,“敢问能将我送出王府么?有人要杀我!”
看了看中年侍卫,杨琏清冷言道:“俞宏达,怎么回事?”
叫做俞宏达的中年侍卫赶紧说道:“卫小姐声称畅春园中的金小姐,夜半要杀她,因此下官便只好带着她到外间走走,待到天明再禀告将军。”
至于妖怪什么的,俞宏达心想,绝对不能提。
“我要出王府!”卫小歌再次强烈要求,带着不依不饶的口吻,仿佛不答应她就要立刻撒泼哭闹。
见到这种明明是武修,却一副胆小怕事的鬼样子,杨琏清一阵心烦,尤其还特别的矫柔做作。郡王竟然连着两天都与这女子见面,真不知看中了她哪一点。
这事自己也做不了主,畅春园是寿王给岐郡王准备的,里面住过的女子虽然寥寥可数,其中却有两名收到远在京城的郡王府。
“你先在这里候着,我去请示郡王示下。”杨琏清不耐烦地说了一声,便“嗖”地飞走。
见一边有个小亭子,卫小歌慢悠悠地走进去,揉了揉疼痛的眉心,便安然坐下等候。刚才她施展了瞬移术,感知力都快榨干了,倒是真累到了。
身手明明很好,内窍初期竟然却这般装弱,真不要脸,哼哼郡王最是厌恶这种表里不一的人!俞宏达满心气愤,脸上却不敢露出什么痕迹,老老实实地站在亭子外间当看门的石狮子。
不多时,杨琏清便返回,板着脸表示,郡王“宣”卫小姐觐见。
笑着称谢,卫小歌甩开愣神的俞宏达,大步而去。
并没有穿戴整齐,岐郡王披散着一头长,穿着一身宽大宝蓝色长袍,坐在堆满公文的大案子前。四壁的灯光照得很亮,几乎形同白昼,给人的感觉这位仿佛要挑灯夜读到次日早晨。
没有说什么闲话,卫小歌直截了当,“郡王,我与金秀秀交战,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不过眼下我已没有疑问,想即刻离王府。”
抬起眼皮,岐郡王那幽深的眼神带着寒意,“你可知犯下死罪?”
“呃哪一条?”卫小歌大吃一惊。
难道金秀秀真的是岐郡王的姘头,打了郡王的女人,似乎罪名不小吧?
完全不可能嘛,留着金秀秀是想弄到她的那件绣品法宝,又或者有其他的利用价值而已。
带着森冷的口吻,岐郡王又道:“夜半扰了本王,乃是死罪!”
你妹的,喊一嗓子就是死罪?卫小歌哑然,皇权真这么离谱?早知道何必来见这孙子,自己未必不能直接偷偷溜出王府。
她无奈解释,“畅春园住着一名恶妖,想必郡王也知晓,在下手无寸铁,难不成束手就杀?”
岐郡王挑了挑眉,仿佛有些好奇,“将你与她相斗的细节说与本王。”
蛛丝,毒,法术,度,用之不竭的感知力骨肉强度和攻击力比起大妖虎王沉乾等,还是差得老远,但是却诡异万分。
卫小歌细细讲打斗的过程说了一遍,不得不暴露了自己开了眼窍的事实。
“你哪里是手无寸铁,一身法修的本事,还带着避毒珠,机括,簪子!”
岐郡王难得笑得有些走形,面上似崩未崩,憋得很辛苦的样子。
如果眼前没有人,卫小歌怀疑他肯定捧腹大笑。
嘿嘿笑了两声,她讪讪地说道:“只求自保而已,并未带着大刀。在下断然不敢对郡王的侍卫们动手,这不冒着被砍头的危险,特此来请求出府。”
死罪什么的,看来只是吓唬人。
拿权势修为压人,真的让人厌恶万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