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马沿着鬼骑兵们分开的道路,一直走到距上官云一丈远的地方才停下。
上官云抬头望去,马上的骑士除了穿着金盔金甲外,也和那些鬼骑兵一样,浑身被黑色的魔气笼罩着,只是身上的黑气要浓重的多,甚至化作一条巨大的披风在其身后飞舞着。
马上的骑士也在打量着上官云,赤红的双目中,看不到眼珠,却仿佛有一团血光在流动。
两人的目光随即碰在一起,上官云感觉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额头上有汗水开始渗出。
“你怕了!”,马上的人仰头大笑,声如铜锣,笑声结束,立刻一声大喝:
“怕我,为何不跪!”
上官云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住了心神。
“怕你就一定要跪你?没有这个道理。”
“何况我现在已经不怕你了,不过一个自封为王,仗着人多势众吓唬人的冤鬼而已,又有何可怕?”
“闭嘴!”马上的人一声断喝,身上的黑气立时弥漫如烈焰一般。
“你个区区小辈,又如何知道本王的厉害!”
上官云淡然一笑,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厉害不厉害不是嘴上说的,你身为将军,生前或许打过那么几次胜仗,不过还不是让人给诛了九族,连累的全家人都做了刀下冤鬼,有什么厉害的?”
“胡说八道!”,马上的骑士一抬手,一股黑气就凝成了一把长刀的模样。
“我胡说八道?我问你,杀你全家的仇人可被你杀了?放着大仇不报,死后却为祸乡里,以至于被人家蜀山的道士轻松擒住,关在这里几万年,你不知羞愧不说,反而在这里领着一群孤魂野鬼兴风做浪,自封为王,天天欺负弱小,我还真不知你厉害在哪里?”
“伶牙俐齿,羞辱本王,我一刀劈死你再说。”,马上的觉历举起手中大刀照着上官云的脖颈直劈而下。
上官云早有准备,他一上来就抱着激怒鬼王,然后擒贼先擒王的打算,这样总比被这数千鬼兵围攻要好得多。本来还担心无法接近鬼王,如今对方送上门来,哪有放过的道理。
见大刀劈下,上官云立刻施展凌风决,身体斜着向后飞出,两把残月弯刀一左一右夹击鬼王,随即挽起兽骨弓,弓弦连响,三支箭奔鬼王射去,第四支却直奔鬼王坐下的骷髅马头而去。
射人先射马,这话上官云岂有不知的道理。
不过上官云也确实小看了鬼王的手段,那鬼王原地不动,手中原本垂直劈落的长刀忽然挽出一朵刀花,将射向他的三箭,连带着射向马头的那一箭全部磕飞,背上黑气形成的披风却瞬间化成两把大盾,把袭来的残月弯刀挡下。
化解掉上官云的攻击,只见那鬼王双腿一夹,胯下骷髅马立刻纵起,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冲而出,鬼王手中的长刀顺势一扫,带着一阵烈风奔上官云而来,要将上官云斩作两段。
眼见长刀袭来,上官云已避无可避,整个身体却诡异的飘了起来,像被风吹起的一张纸一样,横在空中,将那致命的一刀避了过去,正是凌风决独有的借风势而腾挪之手段。
不等身体落地,上官云已祭出千羽剑,化作一只巨大的苍鹰,扑向迎面而来的骷髅马头,正是天翔剑法的第一式“苍鹰搏兔”,身体却借势再次飞起,已到了鬼王的上方,两把残月弯刀一把照着鬼王的脖颈,一把朝向鬼王的后背急斩而下。
那鬼王应变也奇快,身体微微后仰,手中长刀横着一托,一个“二郎担山”,将劈向自己的两把弯刀俱都架住,魔气所化的披风却化成一个巨大的鬼头,迎着天羽剑所化的苍鹰撞去。
“轰”,一声巨响过后,上官云和鬼王各自退了三尺,两人再次拉开距离。
“倒是小看了你”。鬼王出一声冷哼。骷髅马再次纵跃而起,马上的鬼王抡圆了大刀,刀未至,一道黑光已从长刀中飞出,斩向上官云。
上官云哪肯示弱,运足全身灵力,依旧是一式“苍鹰搏兔”,天羽剑化作苍鹰,迎着那道黑光飞去。
又是一声巨响,这一次上官云却吃了暗亏,双方法力差距虽不大,但那鬼王本就一身蛮力,再加上这凌空劈下的一刀借足了骷髅马之力,当下就占了上风。
上官云被震的倒退几步,肺腑中血气一阵翻腾,暗暗摇了摇头,虽说这鬼王法力并不高明,但显然也不可一味力敌,需用巧计破之。
上官云这边微微一走神,那鬼王哪肯放过这般好机会,骷髅马如闪电般冲出,手中长刀再次呼啸而至,斜斜劈向上官云,端的是马疾刀快,那长刀瞬间就到了上官云的肩头。
危急中,上官云向前一个滚翻,堪堪避过那长刀的刀锋,手中天羽剑却忽然激射而出,化作一只小巧的游隼掠着地面疾飞,如刀的双翼齐齐地将骷髅马的两只前腿斩断,正是天翔剑法的第二式“飞隼穿林”。
一声嘶鸣,骷髅马就地仆倒,将背上的鬼王甩了出去,那鬼王也不含糊,手中的长刀在地上一点,借势稳住身形,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于地下。
“小子,你敢伤我战马,我决饶不了你!”,鬼王大吼一声,再度扑上。
上官云毫不畏惧,立刻挺身迎上,双方再度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