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哦――!”
“啊呜――!”
与花街一江之隔的静谧竹林深处,一声声哀嚎,不断回荡在着。
就连双眼出幽幽绿光的狼群,在经过那一间惨叫不停的小竹屋时,都被那凄惨的呻吟声吓得饶道。
一个背着竹篓来挖夜生菌类的老汉,更是吓得不清,只觉得那小竹屋中什么人正在被残忍的虐杀,一路滚带爬的向外逃去,满脑子都只想着赶紧去报官。
但透过小竹屋窗户的缝隙,小竹屋内的情况,好像画风有些不对。
“这里这里,再下去一点,再左边一点,对了,就是这个位置。”趴在床上的柳随风正用语言指挥着白女子。
“是这里?”白女子问道。
“对,就是这里!”说罢,柳随风将手中的木棍放到了嘴中,紧紧咬住。
“喀拉!”看着柳随风做好准备,白女子对着柳随风的关节熟练的一掰,出一声骨头的脆响。
“呜呜――!”咬着木棍的柳随风,也还是没忍住,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呼。”又将柳随风的关节扭了扭,接了回去,白女子才擦了擦满头的汗。
“好了,你的筋骨我也帮你给全部修正复位了。”
“多谢!”柳随风吐掉了口中的木棍,吃力的谢到。
又动了动身子,才现自己经过白女子刚刚那一番“摧残”,虽然还是很痛,但已经可以慢慢活动手脚了。
之前柳随风还担心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经脉断损,筋骨错位,有可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影响以后的运气或者是行动什么的。
可没想到白女子还会这么一手,三下两下就把他的忧虑全都打消了。
白女子也同样有些赞赏的看着柳随风。
她以前还是药师的时候,完完整整做完这两套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痛得休克昏迷过去的。
毕竟她的手法可和一般的正骨不同,他在一般正骨的基础上,还在会通过双手向伤者的身体注入内力。
通过一道道细丝般的内力,将骨与骨之间、肉与肉之间的任何一点细小连接都完全切断,就犹如斩断一般,之后相互结合连接在一起。
虽然这种手法的痛苦程度比一般的方法要痛上数倍,但治疗后的效果,同样也是一般手法无法比拟的。
甚至会让被接上的关节与骨肉更加灵活,更加坚硬,更加有力量,就如涅重生一般。
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正是这等价的代价。
如果柳随风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武人的话,还有还有天竺圣手所制作的桂花糕帮助麻醉的话,白女子还真不敢这么玩。
还好如今的柳随风,在那带着淡淡月光的桂花糕帮助下,成功通过口舌之间恣意的快感,麻醉压制了叫人身体撕裂的剧痛。
就像当年刮骨疗毒的关云长般,全神贯注于棋局,便可全然忘乎疼痛,言笑自若。
但这种精神转移麻痹法,同样也是因人而异,不同的人,效果极有可能是天差地别。
若当年中毒箭的不是武圣关公,换做一个普通的小兵的话,下棋转移注意力?没鬼哭狼嚎口吐白沫昏迷过去都不错了。
如今这柳随风吃桂花糕正骨,也是同样的道理。
如果不是柳随风作为食客,对美食可怕的觉悟与执念,对舌尖快感极度的渴望与贪婪,也不可能吃着桂花糕,强忍下来。
当然,由天竺圣手所制作的不知名迷之桂花糕的美味,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那等光等级的美食,一般人吃下的话,至少都会陷入迷幻,大概就像身上只缠着纯洁无暇的细丝带挡住关键部位,表情的在海滩上纵情裸奔那一类的幻觉。
但在白女子看来,柳随风对美食的觉悟与执念,还远远不够。
毕竟他吃完了所有的桂花糕,都还是惨痛的大声哀嚎了出来,甚至最后还需要咬着木棍才能撑下来。
比起武圣关云长那忘乎一切的境界,实在差得太远太远。
“什么!”可当白女子抬起头时,才现她又错了。
只见用来盛放桂花糕的小盒子中,除了当初她亲手塞进柳随风嘴里的那两块之外,其余的都静静的躺在了小盒子里,一块也没动!
被柳随风吐在地上的木棍上,两排深深的牙印,清晰可见。
“难道,他之前一直都是在凭借自己的意志力在忍耐?”
想到这,白女子突然又觉得自己之前的冒失判断,实在是太可笑。
之前一直全神贯注的为柳随风理顺经脉、修正筋骨的白女子,并没有抬头看,只觉得柳随风知道他的意思,会自己通过吃桂花糕来麻醉降低痛感,所以就没有注意看。
但直到现在抬头一看,才现原来柳随风一块也没有吃,全都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强行忍受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吃!我之所以把这份桂花糕带来,就是为了让你减轻痛苦的啊!”白女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柳随风,实在不能理解。
“我为什么不吃吗?我只是觉得,比起我来,你更需要这些桂花糕。”
听到柳随风的话,白女子实在有些不明白,明明柳随风伤得不轻,她什么事也没有。
“我更需要?为什么?”
“为什么吗?因为我吃了两块,只觉得这桂花糕之中,似乎带着某些缇娜前辈想要和你说的话。
当初这份桂花糕,缇娜前辈好像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呢,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他人有可能优胜的情况。”
说着,柳随风也无奈自嘲道,“竟然被前辈小看了呢。”
“什么!姐姐想要和我说的话?”白女子看着那一盒桂花糕,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