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叶祖辉已经高声叫了起来,义愤填膺道:“叶玩,你真的杀了人!井里的玉佩也肯定是你为了栽赃我扔的。你不配做我的儿子,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叶玩被叶祖辉这么一击,也撕破脸不管不顾起来:“我呸,明明是你主动找的我让我当你的儿子,我从没见过这么喜欢给自己戴绿帽子的,那两个人也是你和我一起杀的。你现在装什么装,我最多也就是自私,你是无耻!”
两人在公堂之上你面红耳赤地攀咬起来,陈东梁看着不像话,连拍了好几下惊堂木,又喊了衙役才把两人拉开。
此案有了最直接的物证和两个人证,叶玩的罪已经无法辩驳,自然是杀人偿命。至于叶祖辉,陈东梁心中还有些疑惑,但证据实在不足,便只能判了无罪释放。
叶玩被套上了枷锁下了狱,如今已经入秋,离秋后问斩不远,他只有不到两个月的寿命了。
叶玩被带下去时,还高声喊着:“我有罪,他叶祖辉也有罪,你们抓他啊,为什么不抓他!我不服,不服!”
叶祖辉被仆人搀扶着出了公堂,却被叶禅衍叫住:“四弟,且等一等。”
叶祖辉心中一跳,陪着笑脸道:“二哥,多谢你……”
剩下的话没出口,就被叶禅衍打断:“我听说你家中被那叶玩赌钱败光了,你如今受着伤呢,没地方住也不行,我已经和你二嫂说了,你跟我们住吧,我已经派人去你家里收拾了。”
叶祖辉勉强一笑,二哥做事依旧这样雷厉风行,没有问过他的同意就已经替他做了主。
叶禅衍只当没有看到叶祖辉脸上的勉强,而是拍了拍叶祖辉的肩膀,说:“你虽除了族,但我们依旧是血缘上的兄弟,大哥三弟不在,五弟比你还小,我不能不管你。你如今这样,也有我们几个哥哥管教不周的缘故,你就在槐花叶家好好待着,别想着再胡闹了。”
叶禅衍的脸上虽是笑着的,眼神却毫无感情,冷得像病。
叶祖辉心中一凉,看着叶禅衍的目光里闪过惊恐。
他,是要被二哥软禁了吗?
……………………
琼花院里,叶琼刚刚得到案件的审判结果。
“只判了叶玩,叶祖辉无罪释放?”叶琼十分讶然。
杜鹃点头,又细细说了审案的经过。
叶琼听到那个疯女人苏曼柔也变了口供,放过叶祖辉咬死叶玩,之后又出现了新的物证,更是惊讶,陷入了深思。
苏曼柔的夫君和孩子也死了有十几日了,那血迹还能这样清晰?更何况这十几日来雨水不断,雨水也有可能倒灌进井中,冲刷掉那字迹……
不说物证,苏曼柔突然变了口供,应该是有人和她说了什么。
这个人选,二伯的可能性最大。二伯为何一定要保下四叔?
或许,她该找个对四叔比较了解的人问问?
为了解惑,叶琼用了银子开道,在狱中见到了叶玩。
不过几日,叶玩就瘦削下来,状若疯癫,却在叶琼来访时眼睛一亮,听了叶琼的疑问后哈哈大笑,说:“叶祖辉和叶禅衍一向交往密切,你居然不知道?”
叶琼一怔,她确实不知道。
叶玩的眼中像是被火焰点亮,他兴奋地说:“可是他们不是兄弟情深,那怎么会是兄弟情深,那明明就是主子和奴隶!叶禅衍是主,叶祖辉是奴,叶禅衍指哪,叶祖辉就打哪!”
接着又说起了叶禅衍和叶祖辉相处的一些细节,叶琼耐心听着,发现许多都是叶玩自己的揣测,便提了裙摆要回府。
叶玩急得在背后跳脚:“叶琼,你要信我,替我杀了叶祖辉,杀了叶禅衍!是叶禅衍保下叶祖辉,明明是我们一起杀的人,为什么只有我坐牢砍头,你要替我杀了他们!”
叶琼走出牢房,长呼一口气。
叶玩对四叔和二伯有恨,说的话里不知几分真假,但让她不得不思量。
二伯,保下四叔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