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脸的血,是脑袋磕破了流出来的。
我和陈雪一边给他处理伤口,一边问道:“小弟弟,大晚上的你不睡觉,你出来干啥呢?”
“找曼曼姐姐玩。”小家伙长得呆头呆脑的,看到我们一大群陌生人,显得有些紧张。
不过他脑袋磕得这么狠,居然没哭出来,也是够坚强的。
他口中的曼曼姐姐,估计是村子里的某位姑娘吧。
此时其他人也走了过来,顿时松了口气。
石宽没好气地瞪了那个保镖一眼:“大晚上的,你他娘的能不能别一惊一乍?”
那保镖有些惊魂未定,脸红道:“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
“闭嘴!”
石宽又瞪了他一眼,显然是很忌惮那个字。
此时我们给那小男孩处理好了伤口,陈雪直接把他抱了起来,语气很是温柔:“小弟弟,你是谁家的小朋友呀?家里有家长吗?”
男人从小到老,对美女那都是没有抵抗力的。
小男孩顿时没了防备,指向不远处的一幢房子:“我爷爷在家。”
我们连忙扫了一眼,那是幢很大的土房子。
其实这里大部分都是土房子,虽然也有砖瓦房,但很少。
连我都没想到,我们望月村的隔壁,居然还有这么穷的村子,比我们村都穷。
真是奇了怪了,我小时候来过这里一次,居然对此没有什么印象。
估计是那时候太小,都已经忘了这祝家村的模样了吧。
我们在小男孩的指引下,去往他家。
路上问了他名字,这小男孩叫狗剩子。
农村人比较迷信,认为给小孩的名字起大了,怕擎不住而夭折,所以在小时候通常都取个卑贱的小名。
狗剩子一路引导我们到了他家门口。
敲响门后,里面很快便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年纪约七十的老头儿出现在我们眼前。
老头儿看到我们一群陌生人,显得有些茫然:“你们是……”
陈雪忙把狗剩子抱了过来,我客气道:“老人家,这小孩是你们家的吧,孩子大晚上的跑出来玩,掉沟里了,我们刚给他包扎了一下。”
老头儿一看狗剩子脑袋缠一圈纱布,顿时也有些心疼,责备道:“狗剩,你怎么又往外瞎跑,咋摔这么狠哩,疼不?”
“疼,爷爷。”狗剩子终于露出些许委屈,又兴奋地指着陈雪:“是姐姐给我包扎好的。”
老头儿下意识地看向陈雪,眼里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不知道是不是天太黑,我看花眼了,我总觉得这老头儿看陈雪的眼神有些奇怪。
“老人家,我们是上头派来的科考队,来这里做一些研究。”
我忙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证件,做着虚假的自我介绍:“我们到这里已经天黑了,找不到住的地方,能不能在您家借住一晚?”
老头儿很是客气,笑呵呵道:“你们是知识分子啊,当然能了,可是你们人太多了,咱家怕是睡不下。”
我笑了笑:“没关系,那咱们村有没有没人住的房子?只要有睡的地方就成。”
我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老头。
可没想到,他对我们根本没什么防备。
“有哩。”
“村西头那边,靠近溪沟那地方,有栋房子没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