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蕴独自前去应门,只见外头一个小娘子恭敬低声道:“姚娘子安好,我家主人寻你过去呢!”
姚蕴跟着她一路往前走,却不是前往褚玉院的方向,而是往另一方向的密林走去,九曲八弯曲曲折折,竟然又回到了褚玉院的后门。再往一侧偏房而去,推门入内,就仅剩下她一个人了。
屋内烛火闪烁,扑哧扑哧地忽明忽暗,床帘照射在墙边上的庞然阴影一扑一闪,似某种不明猛兽如猛浪如狂涛,誓要将她剥干吞尽。
她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几步,瞧见萧承毓已经斜倚在床榻边上,换过一身宽松的白玉色宽袖常服,正闲情逸致地翻着手中的兵书。
她倒吸了口凉气,一个噗通跪在地上,言辞恳切道:“小女万分感谢六叔的救命之恩,小女无以为报,本应尽心竭力以报君恩,可是......”
“哦,可是什么?”
“可是小女如今已有婚约在身,四郎时泓已与小女交换了婚书。于情于理,小女都算是六叔您的侄媳妇,小女都应唤六叔您一声叔公呀。叔公,你我、你我二人若是要逆天行苟且之事,违背了人伦纲常,恐怕是会、会惨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叔公,小女实在是、是不敢呀!也请、请叔公您三思!”
咚的一声,是身前的男子猛地扔下了手中的兵书。往前一倾,他灼热粗糙的虎口便禁锢住她白皙的下颚,逼迫她不得不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好一张伶俐狡黠的小嘴,你莫不是在咒我早死?”他挑了挑眉,只觉得这一声声娇娇软软的“叔公”甚是刺耳。他眯着眼看她,眼中满是戏谑与试探。
“小女、小女不敢。小女全心全意都在为叔公着想呀!”姚蕴的双眸湿漉润泽,当真是楚楚可怜的娇羞模样。
“哼,你与四郎的确是交换了婚书,可是聘书未至,你也还算不上什么萧家人。昨夜你甘愿留在抚仙楼也要救下你阿妹,如今来了此处却如此扭扭捏捏,莫不是还想本将军亲自送你回去那吃人的抚仙楼?”
她的身子猛然一抖,颤着娇音道:“叔公不可,我、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求叔公能替我保守秘密。”
“过来,替叔公我解了腰带。”他漠然道。
自知今夜难逃一劫,她认命地伏跪在床榻前。她哆哆嗦嗦地抬起手触到他的腰间,垂着头替他解玉芝色的竹节腰带,可是她的手指似不受控制那般战栗,来来回回不得其解。
萧承毓打趣地看着她,就像是在逗弄一只无处可逃、任人揉拧的小猫咪。他抬手覆盖住她的玉手,引着她的纤纤手指往腰带的某一节使力一推,腰带潸然而落,被他粗鲁地扔在了地板上。
他握着她的细嫩手腕往下探索,灼热、滚烫、酥麻、难耐,屋中弥漫着靡乱缱眷的暧昧气息。
她抬头觑了他几眼,心底万分睥睨,果然男人皆是用下半身思考的贱人!他的幽深眼眸里浸满了浓欲,可惜无甚笑意,冷淡双眸里没有丝毫温情。
许久之后,她软绵绵地跪在地上,面色酡红润泽,暗哑着嗓音问道:“六叔,不知昨夜之事可有查出什么眉目?”
萧承毓的声音也有些嘶哑,似乎蒙上了一层诱人的蛊惑:“此事颇为蹊跷,还在查。”
她抬眸瞅他,娇软道:“六叔,可否让小女瞧一眼那古怪的过所?”
他打量了几眼,还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