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茜西卸下了精致的妆容,倚靠在医院的病床上,手上的那片红痕已经消退,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是隐隐发痒。
她用指腹去摩挲,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如今她已经成功逃出了市局那个鸽子笼,手上的镣铐也没了,却被困在了医院的病房中,被人二十四小时得看守。
正出神,房门轻启,门口传来几声招呼声。
“江队。”
“江队长。”
江练终于还是来了。
他两三步走进罗茜西的视野,站在病床旁,质问道。
“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看来你和李前光半斤八两,愚昧又无知。”
罗茜西不再娇艳欲滴的浅淡嘴唇微微张开,看着他冷酷的眼睛,欲言又止。
“我不和你争辩。”
江练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只是试探性得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茜西:“因为,我要赢你。”
江练倚靠在窗台边上,“你是不是以为,到了医院,就会有人接应你?”
罗茜西的眼神微微躲闪,这就是被他说到点子上了。
“很可惜,接应你的人没有,要你命的人倒是有。”
罗茜西仰头看向他,不太明白他说的意思。
江练的手里有一支药剂,上面贴着药品名称的标签,地塞米松磷酸钠注射液。
“你突发过敏性休克,急需肾上腺素,这支药剂就好像预料到一般,出现在市局医务室的常用药中,解了燃眉之急。”
江练低着头。
“可这并不是雪中送炭,这里面根本不是地塞米松,而是砷化物。”
“我差一点,就用它杀了你。”
江练说的平缓,罗茜西却听得并不缓和。
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白了三分,那一点仅存的赢得阶段性胜利的得意和傲娇全都消失无踪,她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得眼神失焦。
她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要杀我……”
“是你骗我的!你在骗我,你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诈我!”
江练无情得把她从幻想拽回现实。
“那为什么到现在,你还困在医院里,至今没有人来接应你?”
“罗茜西,你已经被抛弃了。”
她颓着背,垂着头。
“不可能的,她还需要我,我是她的替身,她还需要我做她不方便出面的事,她没理由抛弃我。”
江练走近一些,高大的身影覆盖在她的身上。
“罗茜西,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没有作废,我说过,我手上有一样东西,可以交换你所有的筹码。”
罗茜西眼中有泪,盛在下眼睑中,抬起头来注视他。
“什么?”
江练:“你的未来,你的自由,现在,还有你的命。洗刷你负罪的前半生,保证你的人身安全,这就是我的筹码。”
“这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东西。”
江练给了她一张名片,就是当初罗茜西给他的那张,他又还给了她,上面还多了一排字迹清隽的数字。
“这是我的私人号码,你考虑好了,可以直接打给我。”
江练从不逼人就范,他喜欢掌控局面的感觉。
他点到即止,就准备抽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