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中,小瘦子先辈刘阎王给吓了一跳,后又被胡兵暗喻的话给弄得满头雾水,他的脑袋探出了被窝纳闷的问秋天道:“天哥,你说那俩王八蛋是什么意思?咱们俩听谁的?”
秋天翻了个身子平躺着,说道:“不该打听的就别多打听,明天早上会有人来看我们,到时候我说什么,你就跟着说什么,机灵点,记住了没?”
“好吧。”小瘦子脑仁直疼,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尖尖的脑袋缩回了被子里。
聪明人说话从来不把话说明白,向来都是点到为止,明不明白全靠你自己悟,小瘦子还是年轻,今年满打满算他才十九岁,还是个孩子。
秋天则不一样了,别看秋天也才仅仅二十岁只比小瘦子大一岁,但是秋天和小瘦子的人生经历不一样,小瘦子十八岁之前一直呆在山西老家那个与世闭塞的小村庄里,接受的消息都是淳朴的乡音乡情养成了小瘦子天性纯真,没有多少心眼儿。
可是秋天呢?秋天十岁那年父母出了一场车祸过世之后他和妹妹相依为命,十岁到二十岁入狱之前,秋天过惯了苦日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些年秋天为了养活妹妹和他自己什么脏活累活他都干过。
十八岁那年,秋天无意中接触了打黑拳这个行业,他有一双打破一切的铁拳,似乎天生就是个拳击手,在赛场上秋天打赢了无数场比赛赢得了死神的称号,同时,秋天也结识了一些混迹于三教九流的江湖人。
从那些小混混的嘴里,秋天听到了太多太多的世间污浊的东西,别看秋天平时不声不响的像一个三棍子打不出闷屁来闷葫芦,但了解秋天的那些人都知道秋天非常的聪明,平时有什么新鲜的事物他一下子就记住了,秋天默默的把小混混口中的江湖规矩和一些别人显知的事记在了心里。
社会是一个大染缸,能把白如一张白纸的人染成不同的颜色,秋天经常耳濡目染世界黑暗的一面,对人的本性有很深的了解,就像刚才,刘阎王话只说了一半秋天便明白了他要表达的意思,还有病房外那个胖点的狱警,他一开口秋天也猜出了胖狱警和刘阎王应该有点小矛盾。
不过秋天很聪明,在心里他已经有了计较。胖狱警不敢得罪刘阎王就说明刘阎王在黄海监狱有些势力,得罪刘阎王肯定没好果子吃,至少在监狱里是这样的,至于那胖狱警,只要秋天能搭上刘阎王这颗大树,倒也不怕那胖乎乎的狱警。
这些想法在秋天脑子里一转就想明白了,但秋天并没有告诉小瘦子,人和人是不同的,就像是小瘦子,别看小瘦子在监狱里面眼睛滴溜溜的瞎转看似聪明,其实小瘦子的聪明都是小聪明,不是大智慧,小聪明只能懂得吃喝拉撒睡,大智慧才能窥测人心,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游刃有余。
秋天悟性很好,再加上他从十岁到二十岁十年的时间里面过惯了苦日子,也见惯了世界上不为人知的肮脏的一面,所以秋天比小瘦子懂得多的多。
在监狱里面,小瘦子是一个对秋天好的人,秋天记住了小瘦子的好,也把小瘦子当成了自己人,不然的话秋天绝不会管小瘦子的。
秋天想着想着,竟入了神,他突然想到了妹妹,也不知道妹妹得知他被抓进监狱之后是什么反应,秋天最怕妹妹哭,一旦看到妹妹的眼泪,秋天的心都慌了,秋天想起从小到大妹妹都很坚强很少哭,但也不是没哭过,秋天记得,有一次他在一家饭馆要饭的时候被饭馆的狗咬了一口,大腿上血糊糊的,妹妹摸到血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最近的一次是在两年前,秋天第一次接触地下拳击比赛第一次在赛场上打赢了对手,当他拖着沉重的身躯拿着沾满血的五千块钱的时候,妹妹拿着钱,哭了整整一宿
哎,小雅,也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了?想哥哥了没?秋天呆呆的看着窗外洒落下来的银色月光,痴痴的出了神儿。
“哎,天哥,我睡不着,你陪我聊聊天吧。”突然小瘦子掀开被子露出一双大眼睛,看向了秋天说道。
秋天回过神来,迷茫的眼神归于平静,他转头看向小瘦子,微微笑道:“怎么了?紧张啊。”
“有点儿。”小瘦子不好意思般说道:“听那刘阎王说,明天早上要来探望我们的可是监狱长哎,我的妈呀,平时那些狱警都够可怕的了,那天哥你说监狱长得长啥模样?是不是和阎王爷一个样?一个老阎王带着一帮小阎王,我的妈想想都害怕。”
“一个老阎王带着一帮小阎王?这个比喻倒是挺有趣。”秋天眯着眼睛说道:“不过我见过那监狱长,他天生长了一张国字脸看起来正气十足,看面相倒不是什么恶人,不过看人不能光看面相,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至于那监狱长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好说。”
小瘦子自动忽略了秋天说的监狱长是好人还是坏人那一番言论,他只对一件事非常感兴趣,“天哥,您说您见过监狱长?真的就假的,那您给我说说监狱长有多高,是胖是瘦,是高是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