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瘦子,睡吧。』”
秋天把小瘦子的脑袋摁到了被子里,说了一句之后果真眯上眼睛呼呼睡了过去。
小瘦子想不通为什么猴子哥和二麻子愿意把床铺让出来,他也不敢多想,只好按照秋天的吩咐做,蒙上被子就睡。
秋天躺在被窝里,慢慢思索着猴子哥这是在向他示好,秋天也懂猴子哥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怕,也是敬。
猴子哥怕的不是秋天,而是刘阎王。
猴子哥怕的得罪了秋天,秋天又和刘阎王又关系,万一秦关西利用与刘阎王这层关系给他小鞋穿,猴子哥在黄海监狱肯定没好日子过。
再说,猴子哥也说有些感激秋天,毕竟那天晚上偷吃月饼的人里面也有他,当时要不是秋天主动扛下了所有的罪责,那么在医院里躺一个星期的人可就是他猴子哥了。
是人都懂得感恩,猴子哥把秋天的好默默记在了心里。
不过猴子哥作为牢头还是要有牢头的尊严的,他总不能跑到秋天面前当面对他道谢吧,那样的话在十号监狱里面,猴子哥这个牢头的地位恐怕要不稳了。所以猴子哥变相的想了个办法,把自己的床铺腾给了秋天,他这么做,也是再给秋天示好。
安安静静的一夜,什么事都没有生,第二天早上监狱起床号的时候,秋天闻声睁开眼睛,伸着懒腰正要下床。
秋天还没起床,早有一道身影弯着腰跑了过来拿起秋天的鞋子穿在了他的脚上,秋天听到了一道讨好的的笑声传来,“天哥,您睡的可好?”
秋天低头,定睛一看,原来是二麻子。
秋天看着二麻子那张满是痘坑的脸,心里忽然升出一道厌烦,秋天淡淡的撇开二麻子,说道:“你不用这样,我不习惯,也不喜欢。”
二麻子脸皮也厚,他笑嘻嘻说道:“我给您打洗脸水,您好好洗洗。”
秋天拉住了二麻子,自己打了一盆洗脸水,先洗了个脸,其余的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等到秋天洗完脸收拾好之后,这些人才66续续的去洗脸刷牙上茅房。
猴子哥,小瘦子,二麻子,老钱,四眼,三抽,按顺序依次收拾完,加上后来的老枪,老枪等众人都收拾完之后他才慢悠悠的从床上下来,随便洗了洗脸,也不见撒尿上茅厕,佝偻着身影跟上猴子哥他们走出了牢房。
牢房空空荡荡只剩下了秋天和小瘦子,大通铺上,秋天和小瘦子隔着半米的距离,小瘦子则躺在被窝里来回的打滚,一边滚一边笑道:“舒服,真舒服,乎想象的舒服,怪不得猴子哥喜欢住这儿呢。”
“舒服就好好呆着。”秋天瞥了一眼小瘦子,自顾自的抱着后脑勺看着窗户呆,小瘦子见秋天呆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他知道秋天肯定有一心的心事儿,可小瘦子又不方便问,只能学着秋天托着下巴躺在床上晒太阳。
到了中午,不等小瘦子和秋天出去吃饭,刘阎王晃悠着他的大肚子又来了,这次他给秋天和小瘦子送来了两盘饺子,说是食堂打的,小瘦子美美的吃完了才告诉秋天,食堂只有过年才做饺子,这饺子八成是刘阎王从外面小饭馆买来的。
对于刘阎王的小恩小惠,秋天也就却之不恭了,秋天很清楚像刘阎王这种人,你要是不要他的东西反而让他心里不舒服,可你要是吃他的喝他的,他肯定比谁笑的都开心。
监狱里面,秋天和小瘦子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晒太阳,可在监狱外面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中秋刚过,气温趋于凉爽,可正午的日头还是十分的火辣,火辣辣的太阳晒在人的脸上如同辣椒面洒在上面一样,黄海监狱数千名犯人头顶着太阳,任由汗水煮着他们的肌肤,拿着铁锹在挖土,汗水滴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黄海监狱依山而建,整个监狱结构呈倒着的品字形,品字形前面两个口是狱区和工作区,后面的‘口’就是一连片的矿山,矿山里含有大量的铜矿,黄海监狱里面的犯人平时就在铜矿区里面挖矿石。
相比较包装月饼的活,挖矿要苦上一百倍,可黄海监狱并不是每天都有包装月饼那样的好工作,在大部分的时间里,犯人们都要在这片矿山中挖出铜矿石来,然后再用肩膀挑着铜矿石挪到碎石机里。
一天的活干下来,足够把一头牛给累趴下,尤其今天老天爷不给面子,太阳格外的毒辣,山涧中更是连一点风丝儿都没有,犯人们身上穿着的白色监狱服早已染成了黑灰色,汗水夹着灰尘的衣服紧紧的帖在人的身上,所有人都是叫苦连天,吵吵嚷嚷骂骂咧咧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可即便是再累,再不想干活,也没有一个人敢放下手里的铁锹。
矿山四周被电网整整围住了三圈,夜晚通电,白天有士兵抱着枪来回巡视,尤其是那些监工的狱警,更是心狠手辣,要是看到谁偷懒,轻则重骂一顿,重则打上几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