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你什么愣啊,你看,这是什么?!”忽然,一道惊喜的声音惊醒了陷入回忆中的秋天,秋天闻声回过了神,转眼看到满脸惊喜的小瘦子。
“什么啊?”秋天的声音很沉。
小瘦子打开刚才刘阎王给他的袋子,顿时一股浓香扑鼻而来,“是烧鸡!”
秋天摆摆手,居然露出一副索然无趣的样子,说道:“你们分了吧。”
“这不好吧刘阎王给你的,我们吃了,是不是有些”小瘦子一边吞咽着口水,一边有些犹豫的说道。
“我让你吃你就吃,哪那么多的废话!”
小瘦子听秋天有火的意思,不敢再多说了,连忙把脑袋一缩屁股挪到猴子哥他们身边,“天哥说了,给我们吃的。”
猴子哥,二麻子,老钱他们眼睛一亮,三抽最先动手,他哆嗦着抬起手就要抓鸡屁股吃,还是猴子哥拍掉了他的手,骂骂咧咧道:“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话虽这么说,可猴子哥还是最先动手撕下来一块最肥嫩的鸡腿,大口嚼着,满嘴流油,小瘦子一看猴子哥动手了,再不犹豫,六七个人七手八脚的撕扯着烧鸡,不大一会儿整只烧鸡都被他们清扫一空。
巡逻的武警或许是因为看在刘阎王的面子上,他瞥了一眼吃的满嘴流油的小瘦子他们,倒也没说话。
烈日当空,一只烧鸡的香味在空气中疯狂的弥漫,周围的犯人看着十号监狱的犯人正抱着鸡骨头再啃,纷纷留起了口水,更有人骂道:“靠,宋猴子那厮哪里来的烧鸡,这东西整个黄海监狱都没有啊。”
“馋死老子了,老子可是整整十年都没闻过烧鸡是什么味道了,真香!”
“行了,别羡慕了,你没看见吗,那烧鸡可是刘阎王送来了,听说十号监狱新来了一个人,那人是刘阎王的小舅子,人家刘阎王的小舅子吃烧鸡那是天经地义,咱们羡慕个球啊。”
猴子哥听着周围又是羡慕,又是嫉妒的声音,他顿时得意洋洋起来,烧鸡很快就啃完了,猴子哥站起来吮吸着沾着油腥的手指头,故意出很大的声音来,馋的周围几个监狱的人直骂娘。
他们骂的越大声,猴子哥就笑的越是开心。
秋天对周围刺耳的骂声充耳不闻,也对空气中飘荡的烧鸡的味道置若罔闻,他的眼神坚定的看着脚下的铜矿石,举起锤子来,一下,一下,一下的砸着。
为什么?为什么华子要背叛他?秋天想不明白,钱?是钱吗?钱能比兄弟情义更重要吗?秋天第一次对他的人生信条产生怀疑,他一直以来都很相信兄弟这两个字,可华子那活生生的一巴掌打醒了他,秋天明白了。
什么兄弟情义,都是放屁,什么铮铮誓言,全是狗屎,为了钱,所谓的兄弟坑了他,害了他一辈子。
“当!!”秋天突然起了疯,高高的举起锤子来,抡了二百七十度,猛的一锤子砸在了矿石上,这一锤子像是耗光了秋天全部的力气,秋天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秋天?”
“天哥!”
小瘦子,猴子哥,以及十号监狱里面的人大惊失措,除了老枪低头不语之外,其余六个人竟一齐丢掉了手里的工具围住了秋天,五双眼睛担心的看着秋天纷纷急道:“这是怎么了?”
巡逻的武警也注意到了秋天的异常,武警脸色一急,背着枪急忙走了过来,“让开,别围在一起,让他通风。”
矿区工地上,中暑的犯人时而有之,武警见秋天不休不止的举着锤子砸了这半天,还以为秋天是中暑了呢。
小瘦子几人急忙分开,让新鲜的空气流入秋天的肺里,秋天躺在地上,咬着牙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好像他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光了,秋天心里很明白,他身体里被抽光的不是力气,而是一直坚守的信义!
“他中暑了,你们几个把他抬到那边休息休息吧,多喝点水一会儿就没事了。”武警说完,背着枪就走了,中暑这事儿太常见,死不了人,只要不死人,一切都是无所谓。
武警手指着的方向是矿洞外的一个阴凉地,铜矿矿洞延伸到地标之下,洞口被无数根钢筋搭成的柱子撑着,钢筋柱子挡住了太阳,在地上投下了一片阴影。
小瘦子和猴子哥两人一左一右架起秋天,二麻子托着秋天的脚,老钱,三抽,四眼他们也想打打秋风偷偷懒,却被武警一个瞪眼给吓了回来,“抬个人还用的一个师不成?你们仨别想偷懒,赶快给我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