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菲不加犹豫的点点头,她咬紧了牙齿,十根手指攥的紧紧咯咯响,“我父亲不能白死!我要亲手将杀害我父亲的罪犯绳之以法!”
沈鹏皱皱眉,叹了口气,道:“休学就不用了,你继续在学校上课,我可以跟你们校长老邵商量一下给你批个条,老夏的案子你可以跟着调查,直到咱们抓到犯罪嫌疑人为止。”
“谢谢沈伯伯。”夏思菲说着,目光转向父亲的墓碑,墓碑上的父亲好像依旧再用他那双严厉中带着慈祥的目光看着她,夏思菲鼻子一酸,眼泪又止不住的滑下她的脸颊。
“沈伯伯,我,我父亲,是,怎么没的?”泪光中,夏思菲沉默着问道。
自从1o2案件生以来,沈鹏也是整宿的没合眼,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案子上,这个案子不仅是天海市近几十年来最大的案子,已经惊动了中央,而且在这个案件中死亡的警察是沈鹏最好的朋友,于公于私,沈鹏都有责任把这个案子查清楚,给死者一份安宁,给生者一个交代。
沈鹏已经把案子的前后脉络弄清楚了,当夏思菲问他的时候,沈鹏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回答夏思菲道:“十月二日晚九点整,由于连日降雨,黄海监狱后的矿山又年久失修,导致山体滑坡,大半个山体垂直滑落,埋葬了大半的黄海监狱,九点三十七分,监狱生暴动,犯人越狱,老夏在追击两名逃犯的过程中被,被逃犯夺枪所杀,我们调查了那天晚上的目击证人也收集了老夏配枪上的指纹,监狱医生方百草证明那天晚上的确有两个犯人翻越医院的窗户企图逃跑,但她不知道那两个犯人叫什么名字,我们调查了指纹库,现老夏枪柄上的指纹主要有三个,一个是老夏的,还有两个人的指纹,这两个人一个名叫张强,外号老枪,六十二岁,因盗墓罪被判处了十五年,还有一个人名叫秋天,年二十岁,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了无期徒刑。”
“张强?秋天?”夏思菲低声喃喃重复了两遍这两个人的名字,一秒钟,她便把这两个人的名字深深的记在了脑海里,这辈子都抹杀不掉了。
“嗯。”沈鹏轻轻点着头,再次开口说道:“初步认定,张强和秋天两人是杀害老夏的犯罪嫌疑人,两人在监狱暴动的时候挖开地道逃出监狱,至今下落不知,我们正在组织警员全城搜捕,还有黄海监狱的副监狱长刘伟强,他因为连带责任已经被检察院双规,现在正在接受组织调查。”
“刘副监狱长?”夏思菲蹙起眉头,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她对那个刘伟强的印象说不上深,只记得那个胖警察每逢逢年过节总要带上礼物去他家和父亲聊聊天,父亲和刘伟强也只是工作上的关系,夏思菲想不通父亲的是和刘伟强有什么关系。
沈鹏咬着牙根,一抹凌厉之气在眼中一闪而过,恨恨的说道:“上级之前曾经拨给黄海监狱一笔工程款用来修缮黄海监狱矿山,可那批工程款被刘伟强给私吞了,修缮工作基本没做,所以黄海监狱之所以能暴动,刘伟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渣滓!杂碎!贪官,都该死!”夏思菲银牙咬紧,一直还算平静的她忽然大骂出声。
骂完了,骂痛快了,可眼泪更多了。
刘伟强,该死,贪官,都该杀!
试想,如果刘伟强没有贪污工程款,如果上级拨下的功臣款全部用在修缮矿区,那在台风暴雨来临之时矿山也不会生滑坡,矿山也不会倒塌,监狱也不会出乱子,犯人也不会暴动。
正是因为刘伟强的贪,造成了1o2大案的生,也让夏思菲失去了她唯一的亲人,夏思菲现在恨不得生吃了刘伟强的肉,但她又保持了起码的理智,刘伟强的罪责自有国家去惩处,国有国法,刘伟强贪污渎职罪名着实,等待他的只有法律的严惩。
“1o2大案生之后,我亲自带着人去现场调查了,在老夏牺牲的地方不远处就是监狱的墙壁,墙壁的角落有一个深达四米的巨洞,墙边的洞口没有机械挖掘的痕迹,但那两个犯罪嫌疑人却从那洞口跑了出去。”
“挖洞?逃狱?”夏思菲瞪大了眼睛,大声的问道:“黄海监狱不是号称华东最坚固的监狱吗?怎么可能让人挖洞就能逃出监狱?!”
沈鹏也是一脸的无奈,“黄海监狱的确非常牢固,监狱墙上不定时的有守卫巡逻,地面围墙下有钢板隔着,除非有大型机械,人是不可能从地面挖洞离开的,可那天晚上监狱生暴动,守卫都抽掉去镇压犯人了,抢标的洞口更是诡异,按理说人的手指都是很脆弱的,就算能挖开泥土,也肯定挖不开钢板啊,可钢板的确被挖开了,被人用手指挖开了,真是让人想不通。”
要不是沈鹏受过无产阶级无神论主义的教育,沈鹏还以为监狱闹鬼了呢,要不是闹鬼,为什么两个人能用手指头挖开地洞逃出去?用手指挖开钢板,是不是太匪夷所思了点?
“我命令搜查队带着警犬沿着监狱外的洞口往外搜查,在距离黄海监狱十几公里外有一个名为大洼村的小村庄,在村庄外有一个被烧焦了茅草屋,警犬闻着气味找到了这个茅草屋的位置,线索从那儿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