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和童姨先去了一趟市,买了一个果篮,一箱子纯牛奶,秋天一手一个拎着果篮和牛奶,坐了两站公交车,到了站点,便是秋天前几天刚来过的市立医院。
站在医院的大门口,秋天抬起头看着市立医院的白色大楼,问道:“童姨,墨老师的家人住在几号病房啊?”
童姨掏出手机来,道:“我也不清楚,先给墨老师打个电话吧。”
说话间,童姨已经找到了墨香雪的电话号码拨通了过去,手机静默了五秒钟,墨香雪接了电话,柔柔弱弱的声音传出扩音器,“喂,童园长?您找我啊。”
“嗯嗯。”童姨点点头,说道:“我和秋天在市里医院楼下呢,你父亲不是生病住院了吗?我们来看看他,你现在在哪个病房呢?”
“这怎么还劳烦您过来呢,”墨香雪一边说着,一边急匆匆的又道:“您等我一会儿,我马上过来接您。”
“不用,你告诉我病房号就行,我们能找到。”童姨对着电话笑道。
“您等我一会儿啊。”
五分钟之后,医院大门外推门走出一道身影,秋天定睛一看,是墨香雪来了。
一日不见墨香雪,她的容颜似乎有些憔悴,红润的脸色泛着些许的苍白,嘴唇也是干裂着,眼圈有些黑色,像是一宿没睡觉。
墨香雪抬头便看到了童姨和秋天,她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只是跑了几步,她就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童,童园长,秋天,你,你们怎么来了呀。”
“听说你父亲病了,我来看看,顺便给他带点水果。”童姨说着,又指向秋天,道:“秋天听说你父亲病了,也挺着急的,就跟我一起来了。”
墨香雪急忙转头看向秋天,不知为何,当她和秋天乌黑的眼珠对视的一刹那,她的脸蛋却刷的一下红了,墨香雪咬咬嘴唇,声音如同蚊子哼一般传到秋天耳朵里,“谢谢。”
秋天咳嗽一声,忙回应道:“不客气,不客气”
童姨转头又白了秋天一眼,心里暗道这小子还真是个榆木脑袋,客气话都不会说的,你倒是关心关心人家家里的情况啊,光是说不客气有什么用?
“墨老师,你父亲在几号病房啊,我们先去看看他吧。”
“哦哦。”墨香雪回过神来,撩了撩额头上凌乱的丝,忙道:“我爸在4o9号病房”
墨香雪带路,童姨跟着秋天坐上电梯,很快便到了4o9号病房的门外。
墨香雪上前一步打开了门,先走了进去,秋天还没进门就听到墨香雪的声音,“爸,幼儿园的童园长和同事来看您了。”
童姨带着秋天,挤进了那扇小门,一进门,秋天的第一感觉就是屋子里很挤,一间不大的病房里竟满满当当的摆了三张床,唯一的一条狭窄的走廊上也摆满了锅碗瓢盆,秋天小心翼翼的踩在地面上走了过去,生怕踩到别人的东西。
墨香雪父亲的病床在最靠里的位置,一张不大的单人床上躺着个人,当墨香雪说道童园长来的时候,病床上的人才急急的靠在了床头上。
秋天凝视过去,看到了一张瘦长的脸,墨香雪的父亲大概在五十岁左右,脸上满是褶子,当听到女儿领导来看他的时候,墨香雪父亲的眼中隐约闪过了一道喜色。
墨香雪的父亲,好像是胳膊受伤,左臂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胳膊肘上吊着绷带挂在脖子上,他费力的挪动身体靠在病床上,急忙冲着走进来的童姨打招呼,“哎呀呀,是领导来了啊,小雪啊,快给你们领导搬椅子坐下。”
“哦。”墨香雪答应一声,急急忙忙的抽出病床下的椅子,可她举着凳子看了半天,满地的东西,她竟然没地方把凳子放下来。
墨香雪一脸的尴尬,正当她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病床上的老墨就咋咋忽忽的叫起来,“你个死丫头,这点事你都办不好,不就是放个椅子嘛,你把旁边的盆挪一挪不就放开啦!”
“凭什么动我们的盆。”旁边病床上,一个涂脂抹粉的妇女一听就不干了,顿时扯着公鸭嗓子叫道:“没地坐,你就把你们家的东西挪一挪,真是的。”
“哎,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医院又不是你们家开的,我挪一挪你的盆放个凳子怎么了?”老墨倒也不甘示弱,眼珠子一瞪跟那妇女吵了起来。
“算了算了,我们也刚下车,也不累,不用坐。”童姨急忙摆摆手,劝阻住墨香雪的父亲,说道:“我们站着就行。”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墨香雪的父亲说着,一边又瞪了墨香雪一眼,骂道:“没眼力见的东西,没看见你们领导来了啊,还不快点去给领导倒水去!”
“哦。”墨香雪似乎对父亲的骂声都习以为常了,她下巴点了点,忙又找出一次性水杯来给童姨和秋天各自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