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
余桃的笑容都快刺瞎吴霜林的眼睛了,他在吴府和萧靖舜之间反复摇摆。
倘若余桃说的那样,吴家岌岌可危。
只能走到那一步了吗?
余桃:“明晚寅时,午门前,出兵。”
不到一天的时间,吴霜林想都不用想,就说道:“不可,王城内的起义军分散在各个卫所。王城共有四十八个卫所,要想把消息传到他们手里,这是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做到的。”
“这次太紧迫,滇州那边来不及援助,我们人数不够。皇上身边还有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光五军营就有十六万人,我们的人还不够他们的一半。”
余桃:“人数这边不劳你费心,五军营里有我的人,你只要告诉我最少要多久?”
余父是中军主将,当年中军分成两队,一队跟着余父战死沙场,另一队守卫王城,最后归降于萧靖舜。
自从余桃上任后,便联系了中军内父亲旧部,那些人都是跟着余父走南闯北的战士,对于投降之事,一直把它视作屈辱。余桃先攻破他们心房,再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壮言激励他们,最后以钱财官位镇下这群人。
因此他们自愿归于余桃麾下。
“五天。”
余桃刮了刮手上凝结的血块,皮肉扯动的痛感让她更清醒,“我只给你两天,后天子时,午门前。”
“吴大人,不要失约。”余桃拍了一下吴霜林的左肩,零零碎碎的血块掉在他肩头,还有他的脖子里,像又无数只蚂蚁啃他的肉,“逼急了,我们就一起死。”
“死”字咬得极重,仿佛咬的不是余桃的牙齿,而是把吴霜林的舌尖咬了下来。
余桃要让吴霜林知道,她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
比起冷不丁在背后刺你一刀的杀手,这种不怕死的疯子,还是想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的疯子,更令人害怕。
余桃走后,吴霜林愁眉苦脸,两天时间只能集结王城内的起义军,但联系不到萧江泽那边,没有滇州兵作为外援,想要攻下王城,无异于以卵击石,鸡蛋砸骨头。
“吴大人,脸色怎如此差?”
在吴霜林眼里,容栖栖像镀了一层金光,犹如天神降临。
吴霜林快步走向容栖栖,控诉余桃对他的罪行,“国师大人,你得救救下官啊,下官后半生就指着您了。”
容栖栖躲开吴霜林全是水泡的老脸,在墙角看到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离近了看可把容栖栖吓了一跳,鼻子眼睛嘴肿到一起,活像被马蜂蛰了一样。
“咦,老爷子,你脸怎么了?像街上的死猪。”
容栖栖闪到一旁去了,吴霜林才注意到她身后的许浑。
看到许浑顶着吴洛的模样,吴霜林气就不打一处来,挥起拳头便要砸到许浑的身上,“没大没小的东西,我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让你不学好,你别跑,我今儿个打死你。”
看见吴老爷子动真格,赶忙躲到容栖栖身后,吴霜林一对上容栖栖,瞬间收手,怒气冲冲地瞪着许浑,“臭小子给我等着。”
“吴大人也六十好几了,动不动就喊打喊杀。”容栖栖说,“怎么?还真顺着余大人的心意来,后天准备抛掉户部尚书不做了,跑到午门当反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