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至此处,叶孤云已经哽咽了,他捂着脸,任由泪水无声而出。
“相亲竟不可接近”
曲声在及至尾声之处止住了,结尾一句终究还是没能唱出来,因为,叶孤云已经泣不成声了。他哭了,确确实实地哭了,他在无声的哭泣,泪流满面
弗兰克站在后方,他很想干些什么,说些什么,却又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合适。
一夜过去了,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当天边浮现出第一片鱼肚白时,叶孤云站了起来。
摇晃着,不定的,显得格外憔悴。
他回过头来,看向弗兰克,脸上已经恢复了后者最熟悉的那副平静而淡漠的神色。
“谢谢。”
“啊?不。”
“毕竟你陪了我一整夜。”
“我很担心你,我们都很担心你。我觉得”
“应该学会放下,面向未来?呵,道理我都懂,只是实践起来并不是简单的事。我会尝试去做,却没法保证什么,只能让时间来见证”
弗兰克脸上的忧色更重了。
“我觉得你又把面具戴上了,甚至还多上了几重枷锁。”
“人总得有点遮蔽,太过直白很容易受到伤害。抒真性情的事,偶尔干干就行了。就像昨晚,我哭了,放肆地哭,大哭了一场,很爽,不过以后我大概再也不会如此了。”
“这不好,非常不好。”
叶孤云郑重地看了忧心忡忡的弗兰克一眼,说道:“总之,谢谢。但你没法理解我已经经历的以及正在经历的一些事情,”他摇摇头,再强调了一次,“你理解不了。”
「这可是无限流,我又能怎么和你解释?」
“走吧,我的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很理智,我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正在做着什么。”叶孤云走到弗兰克身边,一把抓住他的后领。
“我可不干什么?啊~~~~~!!”
弗兰克还没来得及反对,便被叶孤云抓着,一道从顶棚上一跃而下,然后,黎明时特别静谧的城堡中顿时响起了一串惨绝人寰的嚎叫。
对一个畏高的人来说,这种近似于蹦极的“壮举”实在是一件无法想象无法接受的恐怖事情,于是弗兰克马上崩溃了,全程在闭眼惨嚎,即便是在安然落下,脚底踏实的踩上了地面后,他也没法站住了,一屁股坐倒在地,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在心有余悸地大喘气。
“妈呀要死了,要死了”
“你畏高?那你怎么上去的?还在上面呆了一夜?好吧,”叶孤云耸了耸肩,状似无奈地笑道,“又多了一个让我感谢你的理由。这人情呐,太容易欠下了。”
弗兰克有气无力地答道:“只要别再带我表演这种能够吓死人的玩意,就已足够表达你的谢意了。”
“那么简单?”叶孤云挑了挑眉,“难道你最想要的不是一个新月城自治领的全面展方案?”
“啊?!”顾不上喘了,弗兰克立刻弹了起来,兴高采烈的说道,“那当然!你是现在就给我吗?要不,我们先去找罗契和父亲?只有他们才能听得懂,我对这方面的东西并不在行。不过,现在这时间好像不太对啊”
叶孤云没好气地答道:“废话,当然不是现在。我不是神,怎么可能在什么都没有了解的情况下就能给出一个有效的方案。”
“那”
“现在嘛,的确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叶孤云又说道。
“嗯?”弗兰克闻言立刻打起了精神。
“睡觉。这很重要。一晚没睡,说真的,其实挺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