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一切,可都还没在共和国内生啊!”
听到这句反诘,叶孤云不惊反喜――感动呐!终于找到转回正题的路了!
他立即回答:“那是因为共和国内资本和资本家的力量还不够强大!还没有出现影响力覆盖全国的大商人、垄断集团、寡头、财阀简单地说,就是有钱人还不够有钱!”
“另外,这套制度毕竟不过才实行了数十余年,还处在比较原始纯净的状态,没来得及生太多的变质,还没有偏离它的设计初衷――喔,换成人话,就是像你们这样的祸害还没有彻底弄懂它的游戏规则,没能让它成为你们这群权贵捞取利益的工具”
“最后,得感谢你们那位‘圣人’一般的国父伊斯特啊!是他用尽了各种手段,尽量拖延着这套制度变质的期限”
“不过嘛,”摇摇头,叶孤云面露冷笑:“才不管他怎样!我们又不是圣人,我们只用为自己的利益考虑!所以,我们只管利用好这套体制,尽力让自己过得滋润些”
罗契怔了怔,望了眼提亚戈,若有所悟,讶然说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哈,猜得不错!”叶孤云满意地点了点头,“在我眼中,成为财阀,才是马卡奥家族最靠谱最有前途的未来!”
“成、成为财阀?”提亚戈有些愣神。』』
“对!成为财阀!成为这个国家事实上的统治者!嗯,之一啦!”叶孤云嘿嘿一笑,然后开始描绘一幕诱惑的场景,“想想看,国会里一半以上的议员收过你的钱,他们都是你的代理人,他们组成了最大的政党,他们端坐在议席之上,义正言辞地维护着你的利益。你隐于幕后,却能轻松推动每一项想要的政策,无论是产业政策,还是文化政策、宗教政策以及外交――噢,你甚至可以依照意愿推动一场对外战争!以至,总统的宝座,都要取决于你的意志,什么时候看坐在上面的人不顺眼了,便换另一个人坐坐”
咕噜~!
没等叶孤云说完,提亚戈便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响彻一桌,迎着三人戏谑的眼神,他艰难地说道:“这、这能办到吗?”
“当然能!”
“怎么办?”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连我这个政治白痴都听出来了!”弗兰克焦躁地讥讽道,“刚才萨菲厄斯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么?前后两点!有钱人还不够有钱!成为财阀!总的意思不就是让你们马卡奥家族努力变得更加有钱吗?所以,尽管经商去吧!”
提亚戈茫然又纠结,问道:“是这样吗?”
“呃,大体如此。”
“可是,哎”提亚戈几乎将脸闷成了一朵皱菊花。说实话,作为一支底蕴深厚的老牌贵族的继承人,他对让家族转入商道之事是十分抗拒的――也太丢份了啊!然而,现实的压力不断逼迫着他趋于妥协,刚刚听到的那个美好前景又让他心驰神往,各种因素都在告诉他:该做决断了!决断就是那个
“您给爱希伦家族设计的路线也是成为财阀?”提亚戈闷声问道。
“他们当然会成为财阀,但不仅仅只是财阀!爱希伦家族的基础比你们厚实多了!他们还有新月城!还有新月城外的大片未开土地!这里条件很好,当能大有作为,不是你们马卡奥的小群岛可比的!”叶孤云回答得特别坦白,几近挖苦,“只有如你们这种基础薄弱的贵族,才需要赌运似的踏上财阀之路。”
“好吧”
揉了把脸,抿了抿嘴,提亚戈咬牙说道:“好吧,从商!且从商去!”转脸又向叶孤云求教,“但是,能否请先生为我指出一条具体的明路?”他苦笑起来,“不用说我也知道,先生口中的财阀和我一贯认知中的财阀一定不在同一个层级,两者间的差距只会比我想象的更大!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经营才能让家族达至那个程度”
“好喽,终于要讲到正题啦~!”
罗契玩笑式地说了一句,众人为之一乐,氛围倒是变得明快一些。
叶孤云又开始自斟自酌,小抿一口,悠然说道:“如果我是马卡奥公爵,我就会将还保留着的权力全部让出!让给那群嘴上叫着民主脑袋里却只有权力的王八蛋!”
这话一出,另外三人顿时一阵惊呼。
“当然,要让他们以产业或者资本来交换”叶孤云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神情冷厉,“然后,着手将家族资产打散、重组、整合乃至剥离,重建架构,翦除冗余,务必精简高效,要以全新的最精锐姿态,到资本的战场上征战杀伐!――这不就是我一开始说的,跳出马卡奥自治领,到更大的舞台上征战。”
“这”提亚戈显得很犹豫,“一定要放弃全部权力吗?整理资产之事,现在也是能做的”
“嗯,确实可以。”叶孤云摇摇头,“只是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那么执着于一片瘠弱领地的管治权――还是仅剩一小半的!用它来换取更多的资本不好么?更何况,你们家族作为顺应民主潮流的最大的一个典范,影响重大,早早就被供上神坛,这让他们无法苛待于你,只要你们不作死,触犯某些原则性的禁忌,他们永远不能剥夺你们的君主头衔,以及作为贵族的最基本的一系列特权。你们家族一直会是马卡奥自治领的标志,哪怕只是标志。”
“而且,旧式贵族的身份有什么值得留恋和自豪的?这个阶层已经到了退下舞台的时候了,时过境迁,很快就没多少人记得他们往日的荣光,即将登上台面、取而代之享受世人的追捧和尊崇的,将是以百万富翁为代表的资产阶级,尤其是那种xx富之类的级富豪。”
可不是么?叶孤云想到的是欧洲那一票的君主立宪制国家的王室。在地球上,知道比尔盖茨、巴菲特、扎克伯格的人绝对要比知道那些个王室成员的人多。
然而提亚戈显然并没有这方面的认知,所以他会猜疑,会忐忑,程度还非常严重。
默默想了小会,他又说到:“放弃权力之事,哎哟,暂且略过吧!我是没能力决断了,让我老子烦恼去!唔,咱们能否先谈谈别的?譬如,最重要的,如何在资本战场征战?”
叶孤云摸了摸鼻子:“啊,都怪我,半桶水还在掉书包,就不该用这种酸透了的说法说到底,不还是做生意赚大钱么?”
“但那可不容易!”提亚戈一脸正色,“古往今来,做生意的多了,更不乏见识卓著手眼通天的英杰之辈,可我就没听说过有谁能做生意做到您口中的财阀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