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的时候,韶云实在熬不住了。小六还是一个劲的要再玩几局,耐不住死磨硬拽,大家也难得玩一次,又打起精神继续玩耍。
“表兄,你看,小六又耍赖了,三带一又夹牌。不来了,不来了,去睡觉了。”表妹不满表弟老是耍手段的赖皮行为,也实在是困的不行,早就不愿意打了,只是因为表弟不愿意散场才坚持到现在。
从赌牌就能看出几个人的性格和习惯,小五表弟憨厚,反应比较慢,别人的牌出完好一会了,他还没有说自己要不要。
当别人开始出下一张时,他才说话:“不行,不行,拿回去,我还没要呢。”这样反复出现一种情况,打出来的牌再拿回去重新出的牌局。
而六表弟恰恰相反,拿到一副好牌,就不可一世道:“来呀!来呀!看我不炸死你!”叫嚣着,看他的样子说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但没办法,好牌是硬道理。
但如果他拿到差牌就一定要重新洗牌,打乱重来。或者在打牌的时候耍手段,夹带一些下不去的小牌,不被发现他就赢了。
而韶云是比较稳重的,且不把输赢当回事情的,就是纯粹陪着玩,输赢都快乐的那种。小七表妹聪明伶俐,眼睛尖,时常能抓住小六的不是,牌只要起的好,都能赢下牌局,牌技还是不错的。
在娱乐中,也能看出六表弟的自私和霸道,牌风比较差,赢起输不起的那种态度。只有他赢才是最合理的,别人赢都是耍赖的,所以一晚上,几个人嘻嘻哈哈,争吵闹闹,直到三更天,才在表妹退场的情况下休息。韶云和表弟们挤在一起,就那么随随便便地睡着了,实在是困极了。
几个人睡沉了,没有人喊,一下子睡到自然醒,起来的时候快十点多钟了,早饭也没有吃上,舅舅看孩子们没有起来,自己吃了早餐就去市场买菜去了。
韶云几个人都像醉过酒一样,疲倦的脸色,即使到了十点多钟还没有休息过来,起床后都去厨房找吃的,但早餐舅舅没有准备睡觉几个孩子的,只能和午饭一起吃了。
快十一点的时候,大门响动,进来的不是舅舅。是回城的舅母和大表姐,一个穿着时尚,满头披散卷发,略胖的女子。
韶云是见过舅母和大表姐的,只是那时候的表姐还没有这么时尚和胖的感觉。
“这个是韶云吧。”一见面舅母就一眼看见了韶云,招呼起来。舅母出现在韶云的视野中,干练,精瘦而透着精明。短发,粗布上衣,手里无时无刻都夹着一支烟,从没有断续过,除非睡着的那一刻不抽,醒着的时候都在抽。炒菜做饭也不离嘴,韶云时常奇怪,舅母的烟瘾怎么这么大。
但在了解舅母的历史后,心里一阵阵酸楚心疼,因为舅母几年前在供销社当会计那会儿,被诬陷贪污吃了官司,劳教两年,在那里受着委屈和磨难。
唯有烟是一种能让自己减轻痛苦的东西,两年下来,形成了烟瘾。出来后舅母想做的就一件事情,天天去法院上诉,一定要给自己讨个说法。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告状子,她发誓一定要把诬陷自己贪污的人告倒才罢手。
舅母出来后一直和大表姐待在一起,在一个乡镇粮食局工作。今天回来看大表姐的神态,可能有喜事。话里话外透着喜庆。从交谈中,韶云知道大表姐准备结婚了,进城里是置办结婚用品的。顺便和韶云的舅舅汇报自己的婚姻对象和选结婚的日子。
大表姐的人非常泼辣豪爽,嗓门大,人比较简单,初中毕业后就参加了工作。是个敢爱敢恨的人,而且疾恶如仇,有同情心的人,作为家中除了大表兄以为的老大,对几个妹妹弟弟非常疼爱,只要有被人欺负了,一定能够拿起刀子去报复的心理。
大表姐看见韶云,一个劲地去摸韶云的脸:“表弟,你怎么这瘦啊,一定是营养不良,上学太费脑子了,没有吃好吧,我这里有点零钱,给你拿去在学校买点零食吃。”说着话,也不管韶云接不接受就塞给韶云钱。韶云拗不过大表姐的热情,还是把钱收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