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阴货市场,行规严格,没有人知道出售人,也很难查到真正的倒斗人。
夜长风,像疯了一样,跑遍了整个临县,从蛛丝马迹中,查访了一年才探到消息。
临县竟然有摸金校尉,那还是在一处小酒馆中喝酒,一个小盗贼酒后乱语,落尽夜长风的耳朵。
“说,把你知道的摸金校尉告诉我!”夜长风,拎着小盗贼的脖子,来到一处荒野中。
晚清年间,摸金校尉张三爷一人挂三符,被称为张三链子。
张三爷曾在一座古冢里发掘出十六字天卦全象,又结合寻龙诀,撰写了一部《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此书囊括风水阴阳之术,夺天地之秘。
后来张三爷金盆洗手后,三枚摸金符分别传给金算盘、铁磨头和飞天狻猊。
那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被张三爷毁去上半部阴阳篇,只留风水篇,传给了徒弟阴阳眼孙国辅。
而小盗贼说的摸金校尉,其实就是从孙国辅,这一脉传下来的孙氏后人。
“好汉饶命,小的只知道,有个能人,身材不高的老者,听同道中人的说,会看风水寻穴。我也是瞎猜的,是不是摸金校尉,小的真不清楚。”被拎到荒郊野外的小盗贼,吓坏了,一肚子的酒意散的一干二净。
经过一番拷问,再也问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夜长风打晕了小盗贼,把他扔在山坡上,独自回了城。
他根据小盗贼的描述,继续在临县的地下夜场中走访,为了便宜行事,夜长风装扮成叫花子,一直用的就是那只,皇陵中被盗出的龙泉碗。
瘟神的古玩商铺,正打盹的瘟神被地上的敲击声,吵醒。他看见了一老叫花子和他手上的那只碗。
“老板,讨杯酒吃!”夜长风到古玩店的目的就是要,确认碗的出处。他故意举起手中的碗,对着古玩店的老板瘟神。
对那只碗的熟悉,是因为货就是瘟神出卖的,也只有他知道孙道南的存在。
而盗走这只碗的孙道南,此时正在赶往古玩店铺的路上。
“老人家,这不年不节的,讨要啥酒啊,您的碗不错,要不给您几个钱换杯酒去?”瘟神心中一动,不知道这碗,如何和自己销出去的龙泉碗那么相似。
不管真假,他都想把它诓下来。
“老板说笑了,讨酒的饭碗那能换酒,碗都没了,拿什么装酒!”夜长风的语气有点冷漠。
说话的时候夜长风在观察着,老板的脸色,从他看到碗的惊讶神态,和蹙眉的诓骗自己,说明他对这碗上心了。
虽说这家古玩店声誉良好,但夜长风还是心存疑虑,或许这个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富商有可能知道摸金的主人。
“哈哈,老人家说的是,看我,这这摸惯了古玩,见笑了。”瘟神打着哈哈,生怕叫花子看破自己的心思。
“风碗聚气,摸金见古。”夜长风突然冒出一句切口,试探古玩店的老板。
“哈哈,您这讨酒的碗,确实不错,要不我去给您买碗酒去。”瘟神装糊涂,但刚刚踏进店门的孙道南,却听到了那句切口。
他把踏进店门的脚缩回去,避在门边偷偷地,听着老者和瘟神的对话。
夜长风见古玩店老板,不往圈子里进,怕惊吓到他,打草惊蛇。
如果再往下查就难了,于是决定先暗中监视他一段时间,再做定夺。
夜长风走后,从暗处出来的孙道南,进门就把瘟神拉进内室。
“温老板,刚刚那老者是干啥的,怎么说上了摸金的切口,难道是码里人?”孙道南很着急地问道。
“南老头,事情不妙啊,刚才那叫花子不一般,他手里的碗,和我阴八售出的货相仿。听音,最近行内人透出,是夜幽人要查访啊。你赶紧躲一躲吧。弄不好会嗅出味道来。我这可能被他给盯上了。”瘟神见到孙道南,突然就明悟了。
叫花子可能是冲着他去的。
一向胆大的孙道南,再听到夜幽人时,胆子快吓破了,那可是一帮狠人,他们这种摸金倒斗的人,天生就被夜幽人厌恶。
一旦落入他们手中,骨头和筋都会被敲碎挑断。
想想那种攀爬到灵魂的痛苦,孙道南决定逃走。
他把一批阴货给瘟神打了价格,告诉他存货地点。从瘟神手里得了一笔盘缠,准备逃到隔壁的淮县,躲避一段时间。
好在孙道南机警,连夜逃出了临县。
第二天,夜长风又在瘟神的古玩店外转悠,一连几天,都不见动静。直到一天傍晚,看见瘟神带着箱子出门。
夜长风紧随其后,发现他到了一个地方,趁着夜色挖取了许多明物,才明白过来,自己的探查可能泄露了。
在临县查不出结果,夜长风想到了淮县,就一路查访到这里。
孙道南到了淮县,躲到南巷,再没有用过孙道南的称呼,这里也没有人认识他。明面上他是卖玉器修锁的匠人。
没想到今天晚上,他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龙泉碗。
惊慌失措地逃回南巷,后怕不已,或许碗的主人不认识他,这种念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
只要不去城北,或许就没事,南巷温知道,危险一定会在某一刻临近。
十字路口,逃走了南巷温。霸哥在那只讨饭的碗面前,快被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