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车厢一阵晃动,停了下来。
前面的老倌被惊醒,他勒紧缰绳,木然地看着前面的小道。
车厢内的押解红馆警觉起来。
就听到他隔着车帘骂道:“怎么回事,还没有出城多远呢,就给我起事儿。”
骂完,他抽出身后的熟铜棍,本来心情就不爽,看着两个女人,又不能上,还要清冷呵呵地押着,送给别做婆娘。
他跳下车,看看谁要触他的眉头。
红馆提着棍,往前走了几步,越过驴车的头把,来到前面。
风中站着一人,肩膀上趴着黑猫。
细看蓬头垢面,抱着一把破刀。
红馆看着那个人熟悉的样子,头皮就麻了起来,心道:糟糕了,怎么是这个瘟神?
他拿着铜棍的手开始颤抖。
咬咬牙,心说,这下彻底完了,不是他宰了我,就是我闯过去。
脑袋嗡嗡响,闭上眼睛,抡起熟铜棍,冲了上去。
女人听着车外面的动静,棍声,刀声瞬间响了几下,吓的她把女儿抱紧,捂着耳朵不敢出声。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四周空旷的可怕。
风声掀动着车帘,车内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和女儿屏住呼吸的心跳声。
接着,一把断刀劈在车帮上,探进一张邋遢的脸:“把箱子扔出来,你们可以走。”
刀客不是个嗜杀的人,他欠命不欠钱,为了一口饭钱,他拿命去换。
吓坏了的女人,把身边的箱子推下去,那是红馆的东西,不属于她娘俩。
风还在刮着,刀客和黑猫不见了。
女人颤抖着探出脑袋,一眼就看见倒在车子前面的红馆,他的头和棍一起飞出道外。
赶驴的老倌已经吓晕了,趴在车辕下,一泡驴屎热乎乎地贴在脸上,他似乎很享受。
女人带着女儿匆匆下车,沿着来路往回赶去,她们捡回了自己的命运,打算躲到乡下的亲戚家里,避避风头。
往生坊,金花婆婆正在欣赏着毒三郎给她打造的镯子。
“这镯子,你花多少钱打的,看着很普通啊。”金花对毒三郎的吹嘘感到怀疑。
“可别小看这个镯子,里面有机关,对着一道凸出的接口处,里面有一枚无影钢针,淬炼着五步夺命散,危机时刻能保命。”毒三郎小心翼翼地按住镯子的衔接口处,演示给金花看。
“死鬼,算你有良心,你不怕那一天,你趴在我身子上的时候,我弄死你?”金花婆婆妩媚地调笑着。
“真要死在你怀里,死的也风流快活,你愿意,随时可以拿走我的一切。”毒三郎还是痴迷着金花的身子。
“冲着你的一片痴情,镯子我收下了不过哪个啥木鼎,我还是想要。”金花还在眼馋毒三郎的宝贝。
“.....”毒三郎不敢接茬。
“今天收了你的礼物,老娘很开心,免费服务你一次,来吧,三郎。”金花婆婆笑的很妩媚,她的目的正一点一点达到。
屋内的踹息声很大,床板都在抖动着,今天的金花很激动,她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她那裸露的肌肤泛着迷人的光泽。
毒三郎也被感染着,由着金花骑在身上,努力地配合着她。
哐当一声,虚掩的门被撞开了。
从来不到往生坊的刀客,在南苑弄堂寻不见金花,拎着箱子在黑背猫的引领下来到往生坊。
隔着门都能听见房中妩媚的互动声。
此时的金花水滔泛滥,小河一样流满了床沿,毒三郎已经精疲力尽,一泻千里,还在努力地迎合着她。
重重的箱子被扔在房中,刀客的脸铁青。
看着慌乱的两个赤裸裸的人,一向沉默寡言的刀客,眉毛抖动着。
“好人啊!找死!”他的愤怒,表现在握刀的手上。
毒三郎裹着被单退到床尾,金花慌忙披上一件薄纱,若隐若现的白皙看在刀客的眼里,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刀客的刀动了,带着被羞辱的愤怒劈向毒三郎。
一刀,咔嚓一声,刀不落空的断刀砍在床头的木靠背上。
毒三郎已经飞身上了床板,卡在木靠背上的断刀失去了动力,刀客有些心焦。
刚刚在城外大战红馆已经脱力,又走了二十里路,早就肚子空空的她,后力不足,愤怒下劈出的一刀落空,竟然卡在木板里,抽不出来。
床榻上的毒三郎,飞起一脚,向拔刀的刀客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