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娆被他半揽半抱着走,身子几乎贴在了他怀里,能清晰感觉到那身子散发着阵阵迫人的寒意,再一抬头,就看到他薄唇紧抿,不同于以往的淡漠平和,而是有些……生气?
谁又惹这位爷不高兴了?
为了缓和气氛,她低声揶揄道:“没想到公子在上林郡还有能落脚的地方,早知道我们还住什么客栈……”
“闭嘴!”
言韫垂眸瞪了她一眼,语气不善,素娆闻言瞳孔微缩,险些怀疑是自己伤重出现了幻觉,小心试探道:“公子伱是在跟我说话?”
“此地还有第三个人?”
言韫语调微扬,连扶着她的手用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力道。
“你生气了?”
素娆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该生气的难道不是她吗?她拼着受伤拖住人手就是为了让他们出城,结果一个两個都留了下来。
要不是栖迟和慕天风不在,她恐怕当场就要发作!
“没有!”
言韫唇瓣抿的发白,言简意赅似是不愿交谈,见此素娆也不追问,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走了一路。
最终到了一处僻静的院子。
言韫扶着她进屋坐下,不多时,竹宴端来热水和伤药,还有一套干净的衣裙。
“姑娘的伤势得赶紧处理,但府中没有大夫……”
“皮外伤,我自己处理就好。”
郡守府那边封了城又找不到人,知道她受伤后定然会严密排查药铺等地,这时候请大夫无异于把命往人家手里送。
素娆不能拿所有人的性命来冒险。
“不行,你肩后还有伤口,公子,你看这……”
竹宴望向言韫,欲言又止。
素娆当即看懂了他的意思,抢在言韫之前拒绝道:“真不用,我自己可以。”
让她面对世子爷的低气压比让她伤着更难受。
撕裂的痛楚顺着肩头往四肢流窜,大量失血让她头脑有些昏沉,不敢再耽搁,忙起身赶人:“你们先出去吧。”
竹宴看得出她情况不太好,但自家公子的脾性和习惯他也清楚,没敢多劝往外走去。
“顺便把门带上。”
言韫脚步未移,头也不回的说道。
竹宴闻言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忙欢喜的应了声。
随着房门闭合,屋内变得异常安静,素娆身子僵在当场,缓缓转身望向言韫,一时无语。
“以你的身法和武功,本不该伤成这样。”
言韫秋水般的眸子凝视着她,声音陡寒:“你故意而为,为什么?”
“那个人有问题?”
“和你阿爹的死有关?”
一个接一个问题丢出,虽是疑问,但瞧他态度心中早已有了答案,这位爷真是敏锐的骇人。
素娆苦笑之余身子已近乎虚脱,险些站不稳,刚想找个东西扶着,就被人按在了榻上。
“以伤换伤,这种蠢事以后别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