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失踪的两年时间里,除过宋府的人马外,偶尔会有神秘人送些银两去。”
沈知白对此已然调查透彻,不慌不忙的道:“那人每次都是趁夜而来,将东西撂下就走,从来没有露过面。”
“所以他们说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她。”
“你怎么看?”
言韫淡漠的眼眸从他身上掠过,沈知白微僵了一瞬,很快放松下来,答道:“下官命人去寻了些那女子的绣品,与荷包两相比对后,证明出自同一人之手。”
“沈大人辛苦了。”
言韫言简意赅,语气是一贯如秋水清泉般的平静淡漠,听不出喜怒。
沈知白连道不敢,见他沉默不语,小心试探道:“下官要说的已经说完,就不打扰两位议事了?”
“去吧。”
得了允准,沈知白连忙起身,拱手道:“下官告辞。”
他说着退后两步扭头就走,活像是后面有饿狼在追。
素娆听着身后传来房门关上的沉闷声响,感慨道:“看来当了太守公务是要忙碌些,竟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你很遗憾?”
言韫正拿着那荷包打量,突然听到这句话,刚刚放晴的心情眨眼又蒙上了一层阴云,连话音都冷硬了几分:“那真是可惜了,他之后会更忙,莫说闲谈,恐怕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话音落,刚走出不远的沈知白猛地打了个喷嚏,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眼那紧闭的房门,搓着胳膊快步离开。
“我有什么好遗憾的?”
屋内素娆支颌,懒懒的耷拉着眼皮,一改先前正经坐姿,透露出几分悠闲来。
言韫微微挑眉朝她望去,“不是你抱怨和他说不了两句话?”
“我和他有什么好说的。”
素娆迎上他的视线,清澈明净的眸子里蒙着些许未褪尽的倦色,“我说那话的意思是,沈大人将公子你奉若神明,推崇备至,换做以往的话,定是要好生与你讨教一番的,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哦。”
言韫应了声,微压的唇角悄然抿了抿,逐渐恢复如初,只是那惯来淡漠冰冷的瞳仁里雪色消融,化作了一池溪水春.光。
“公子。”
素娆开口唤他,他低垂的睫毛轻颤了下,喉咙滚动,轻哼一声:“嗯?”
“倘若竹晏真做了什么逾距的事,公子你冷了他这些天,他想必也知错了……”
素娆觉得这段时间世子爷的异常肯定与竹晏那厮脱不了干系,本着和平为贵的原则,她决定当一把和事佬。
结果准备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听言韫道:“他是跟你这么说的?”
清冷的话音掺着丝冷峭笑意。
以素娆的了解来看,这位爷好像又不太高兴了。
她思索了下,干笑两声:“似乎,大概,有这个意思?”
言韫气极反笑。
很好,他这个护卫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不但违背命令将东西一股脑塞到他面前,直接撂挑子跑路,还背地里抹黑他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