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絮趁着查案的间隙来客苑转了一圈,神秘兮兮的对素娆问道,素娆摇了摇头,“怎么?”
“说起来还都是你的功劳,我命人将那婢女的泥塑摆到了她面前,她骤见手下亡魂,一时情悸,方才露出了马脚。”
那泥塑做的实在逼真。
不论看过多少次,金絮都赞叹不已。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这也算是作茧自缚。”
“你说的对。”
说起这事儿金絮兴致更盛,“要不是水榭闹了这么一出,谁能想到平日里娇柔和善的母女俩私底下竟是这般模样,可怜我那三叔母性子耿直,这些年吃了她不少软刀子。”
“这位姨娘很受宠?”
素娆随口问道。
金絮点了点头,“我三叔与她年少相识,情深意笃,当初不顾叔母强烈反对将人纳入府中,后来叔母生下娇娇后体虚多病,常年卧床,中馈之权也就落到了她手里。”
妾室掌权,主母势弱。
这种情状放在哪家都是要出大问题的。
素娆念及水榭时那姐妹几个的冲突,眸光微凝,倏地问道:“我瞧着二小姐似乎对出身卑微,妄图攀龙附凤之人有种格外强烈的憎恶?”
“这我知道。”
金絮丝毫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概念,从善如流的答道:“其实也不怪娇娇,那姨娘找上我三叔,强行入府时,我叔母刚怀了身孕,气怒伤心以致小产,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大夫说那是个男胎。”
后宅里的女人绵延子嗣乃立身之本,三夫人痛失爱子又夫妻离心,自然恨极。
连带着这份恨意延续到了金娇娇身上。
素娆表示十分理解。
看来她猜对了,不过金娇娇纵然这般恨她们,生死关头还是选择了救人,足见其秉性善良。
倒是那金蓉蓉……
罢了,别人的家事她没立场多说什么。
“另外一个人找到了吗?”
“我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她啊……”
金絮刚张嘴,院外突然有一人疾跑而来,神色仓惶的大喊:“公子,小人有事回禀!”
这话令两人同时一惊。
金絮对外唤道:“进来说。”
守在院外的暗卫放行,小厮快步走来,不等到跟前就急忙说道:“药馆的逍遥丹吃死了人,那家人抬着尸体正在门前大闹呢……”
“什么?”
金絮面色震动,倏地站起身来,“通知三叔了吗?”
“三老爷已经去处理了。”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金絮挥手让他先行离开,好容易因查清命案而稍稍宽松的心情陡然又阴沉起来,他今年是命犯太岁不成?
回来一趟,麻烦一桩接着一桩。
桩桩涉及命案!
“阿娆,你先在府中歇着,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
他按捺不住急色。
素娆想了下,轻道:“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在府中也无事可做,去了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