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安乐城外,奉命前来接应的袁军副帅陈纪看着张勋身后无精打采衣甲不全的南征大军,想要安慰一番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唉!”面容憔悴的张勋低沉的叹了口气,耷拉着的脑袋轻微晃了晃接口到,“我们回营再说,先让将士好好休息,吃顿饱饭!你让你本部士卒小心戒备,敌军随时会追来!对了,清点一下我军伤亡情况!”
陈纪也不废话,立即应命,“是!”
洗过澡吃过饭之后,张勋稍稍恢复了些精神。形式恶劣,当立即招呼各将领至中军大帐议事。
待众将到齐,张勋首先开口说到,“我军新败,各位对现在的局势有些什么看法?尽管说!”
众人低头不语,尽皆默然!
张勋见气氛如此沉闷,只得点将,“陈老弟,你先把我军目前的情况通报一下!”
“是!”副帅陈纪应声而起,对着众位在坐将领说到,“伤亡目前正在清点,不过根据今天用饭时各部所领口粮估计,算上轻伤者,主帅及孙文台所部还有两万七千余人;而安乐城和鲁山城还有兵力三万一千余人,不过安乐城所留士卒已有近三成染病,无法战斗。原本我部所余军粮足够支撑二十余日,但目前即使减少供给,要保持士兵的体力恐怕也最多只能支撑半个月!而纪灵押运的粮草只怕最快也要二十天才能到达。也就是说,我军不可能在此久持!而且南阳方面已出动一万兵力正与我军隔河对峙!”
没想到情势已经如此恶劣,南阳居然也趁机出兵了,还真是落井下石啊!张勋的眉头更紧的皱在了一起,“恩!根据陈副帅所说的情况,各位对我军以后的动向有什么建议?文台,你说说看!”
孙坚看了看张勋的脸色,有些迟疑的说到,“目前我军士气低糜,伤兵众多,粮草缺乏,已无再战之力,不如早退!”见张勋没有反对,继续说到,“我军距离最近的古城有十日路程,到了那里我们可以获得少量补给和防御休整的城池,而且那时纪将军押运的粮草也应该赶到,我们可以在此处等待主公的进一步指示,看是起兵再战还是暂时罢兵言和!”
“文台说得不错!看来也只有撤退一途了!”说到这里,张勋看了看底下,众将领皆长出一口气,面色轻松不少。唉,将领都是如此,士卒心中想法如何已是可想而知。当下接口说到,“现在各位参谋参谋撤退的步骤吧!”
见张勋已确定要撤退,孙坚心中暗爽,现在该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要尽可能多挽救些兵力撤回去,这些可都是自己暂时存放在袁术那里的资本,而且成功撤退的话,这些残兵败将一定会对自己感激不尽!将来东山再起又会多分机会,想到这里立刻率先提出建议,“现在新野守军和荆州水军正尾随我等一路追来,而我军辎重特别是投石车已于半路舍弃,一旦荆州水军赶到安乐,我军将无力阻止南阳的军队渡河!那时敌军势力更涨,我军则危已!如果我们被对方拖住,迟早会因缺粮而全军崩溃!所以,我们必须留下一支军队断后,主力轻车简从火速向古城撤退!”
陈纪听到这里立刻提出疑问,“但是我们有如此众多的伤兵和病患,行军速度不可能很快,即使有人断后,我们也会被轻易追上!而且由谁断后?”
孙坚默然不语!想要跑得快,这些伤病人员都必须舍弃。但是这话自己是不能说的,谁知道这些伤病人员在袁术的地盘里有多少亲戚朋友,这话要是一说出来,回去以后可是要得罪一大群人,名声也会一落千丈,这让自己将来如何东山再起?而且断后也是九死一生的事,自己既不能得罪人把别人推上去,也不能自己跑去送死!
大帐内再次陷入沉默。
一会儿,张勋开口打破了僵局,“伤兵和安乐城的士卒和我一起留下来断后吧!给我们留下三天的粮草就是!陈副帅,主力由你率领撤退!”
众人听了此话顿时愕然,齐刷刷的看着张勋!陈纪急忙劝阻到,“主帅,你怎么能亲自断后?”
张勋一阵苦笑,你当我想断后啊!此次败得如此之惨,回去后袁术一定会杀我泄愤,留下来断后的话,不说你们会心存感激,起码到时投降陈平还能有条活路。“此次张某无能,带着众多儿朗步上死路,已无颜面对家乡父老!”
陈纪仍不死心,苦劝到,“可是大帅,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等下次还可报仇雪恨!”
“不必多言,我意已决!”还能有下次吗?你这么想,袁术可不这么想!我跟他这么久,太了解他了!张勋毅然打断了陈纪的话,接着拍了拍陈纪的肩膀说到,“陈老弟,剩下的事都靠你了!”
“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