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句,却是慢慢露出獠牙的杀气。
“如果你打中我,你这张府,就是下一个日本商会”
李阳没开玩笑,如果当枪子都射在自己身上了,还不还手,那就不是好脾气,简直就是人善被人欺了。
李阳从不会让自己受到这种“欺负”
道理的确是歪了点,没办法,谁让李阳就是这么想的。
而且,李阳确信张启山一定知道日本商会惨案的全过程,就算没看到是自己杀的人,也定能猜到。
估计二月红、尹新月都猜到了,二月红明知道却不说,尹新月也不知作何感想,倒是上午那句“我才没有瞎眼”便能看出三分。
在这个年代,外国人的命几乎就跟镀金了似的,比谁都金贵,何况像是日本商会那种数十人条人命的惨案,可事实上,那件惨案至今还没有传扬开,显然是张启山等一众高层,强行弹压的结果。
而张启山与二月红乃是深交,从二月红口中,很容易得知全过程,然后不难猜出是李阳下的手。
事实也正是如此。
张启山之所以还没对李阳实行拘捕,就是因为搞不清李阳到底用了什么方法,竟轻而易举杀了日本商会数十人?要知道那些人,全都是日本特务,身手了得,就算是张启山去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再加上之前火车上李阳那一击穿膛手,让张启山不由忌惮,他甚至发动了所有人脉、关系,都查不出半点李阳的来历,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未知。
这个人,就像一团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迷雾,谁也不知道在迷雾背后,到底隐藏着何等惊天的秘密或背景……
如果李阳知道张启山的心思,一定会呵呵一声:你又想多了……
“佛爷”张副官低呼一声。
张启山从繁乱的思绪中惊醒,发现李阳竟已经旁若无人的走出去了。
“快去,叫外面的亲兵,不得阻拦”张启山竟下令道。
“就这样放他走?”张副官大不甘心道。
“这里是张府,不是军营”张启山高深莫测的说道。
张副官一时也没听懂,但听张启山的语气,心知佛爷肯定有了主意,便不再多问,冲出去,阻止了那些因为枪声聚集过来,正要与李阳爆发冲突的府卫亲兵。
李阳还当这帮人是想通了,也懒得去管这些人的前后反差,径直离开。
“佛爷,告辞”二月红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步田地,幸好丫头的病已经治好,不然,这趟浑水自己是逃不过了。
“不送了”张启山点点头,也理解二月红,没再挽留。
屏退张副官后,屋内只剩张启山一人。
“你出来吧”张启山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下。
墙壁边的书架豁然打开,露出一间密室,从中走出一个壮硕的中年人。
“你都看到了”张启山问道。
“从书架的缝隙中,看得很清楚,此子,当真是邪门得很!”中年人现在回想起李阳,脸上不禁动容。
“那你有何打算?”
“如你所说,此子能一下要了彭三鞭的命,功夫应远在我之上,这件事,恐怕不是我能管得了的,我会回去禀告族长,剩下的事情,族长自会定夺,这次要多谢你了”
“哪里,客气,毕竟…我也姓张嘛”
“告辞”
“慢走”
几句话功夫,张启山送走了中年人,随后一个人默默沉思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将希望全放在东北张家身上。
于是,一张早该前天就发行的李阳通缉令,终于发行了,并且派军队全力搜捕李阳,刚才是在自己家,张启山一想到日本商会的惨案,便担心自己家里这点亲兵无法收拾住李阳,反倒酿成又一桩日本商会血案。
前车之鉴,不可不查。
现在不同了,长沙城军队一出,就算李阳再厉害,又能敌得过军队吗?
张启山却不知道,已经拿到三味药的李阳,对长沙城已再无留恋,直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大包小包的驾着钢衣飞走了。
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突然消失在长沙城,张启山、尹新月、霍三娘、张家人…任凭这些人投进人力、精力,哪怕刮地三尺,挨家挨户搜查,都没能找到。
因为他此刻,人已经回到了北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