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这些年,别人是怎么在背后……戳我脊梁骨的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是个小三!”
霍清瞿斩钉截铁的回答,无异于是在将黎韵早已经鲜血淋漓的心脏,踩在地上在摩擦。
这么多年,他明面上看起来是霍氏集团的大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条条大路通罗马,而他说是从一出生就在罗马,也不过分。
但私下却常常遭人议论——一个小三的儿子,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所以他才不敢像霍清昂那样,活得那般肆意而冷冽。
他温和的对待着每一个人,因为害怕别人说他拿自己的身份耀武扬威,狐假虎威。
但结果呢……结果什么也不是。
死老头子始终处处针对他,甚至现在连霍清昂的旧人,都不准他拥有。
他霍清瞿,就这么不堪吗?
如此态度,实在是令他不能接受。
黎韵深吸一口气,而后直接将外套脱落在地,“这些年只有你在隐忍的活着,我没有?”
满身的紫斑,映入霍清瞿的眼帘。
霍清瞿瞬间愣怔,触目惊心的伤口,令他方才还满是恨意的目光,变得闪躲。
黎韵见状,冷冷地笑了。
笑意冷冽而愤慨,脑子里的输出,却始终保持着冷静。
“只有你一个人在努力,我没有?”
“这么多年,但凡你想要的机会,我哪一次不是竭尽全力给你争取到手中。”
“锦际一开始,老东西也是准备交给霍清昂接手的。也是我,去把这个机会给你争取来的。”
“那么好一副好牌,被你打成眼下这样。你怪我?”
“霍清瞿,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的锦际。出牌的人是你,不是我。”
“作为母亲,我问心无愧。所以,谁都可以指责我,唯独……你不配!”
字字诛心。
被直指痛处的霍清瞿,神情呆滞,僵如磐石。
这些年,他诸多的机会,的确都是黎韵创造的。
而机会到手后的每一步决定,都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黎韵既没有干涉,更没有阻止。
事情成了,算的是他的功劳。
败了,自然也是他的操作导致的。
承担责任的人,理所应当也应该是他自己。
例如锦际这件事情,如果他一开始,直接将这个锅完全甩给黎翰,然后采用霍清昂的那些措施去进行补救。
现在的局面,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为什么他始终就是差霍清昂,那么一丢?
不然……为什么他想不出那样无懈可击的方案?
酒精,在霍清瞿的体内不断氤氲,令他整个人都有些飘然。
倚靠在书架上的他,缓缓地滑了下去,瘫坐在地上。望向黎韵的眼神,从恨变成了茫然,“妈,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所以才事事……都没有霍清昂干的漂亮。”
霍清瞿猝不及防的示软,令黎韵身子一僵。
她垂眸看着霍清瞿,摇了摇头,一言未发。
而后拾起地上的外衫,缓缓套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