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他夜行衣加身,矜贵不凡,瞧景垣在收拾桌上残羹。
萧弈权问了句:“还没吃?”
景垣道:“你来找我有事么?”
“嗯,需要你再帮忙验一个人。”
男人道,目光便在他房中逡巡。
景垣的地方一瞧干净雅致,这房中摆设一瞧就知道他是个清官。
能有多简就多简。
他倏然冷笑一声:“之前太后身边那个小婢子你说要娶她,本王那时就在想,若她真到你府上,能被这冷清样吓到。”
“不过幸好,你并未娶。”
他自顾说完,见景垣面色凝重,盯着他瞧。
萧弈权问:“你看我作何?”
景垣答:“她在你那里过的还好?”
“……”
只一句,便让两人沉默。
萧弈权冷眸睨他,“好与不好,与你何干?”
景垣又道:“除夕那夜的事你已经知道了内情,为何还要让她在御国寺待着?她是太后,你却要将她身份转变,放在你府上?萧弈权,如果她过的不好,你这样就是在消耗她。”
“为何不将所有事情回归正轨?让她当个名正言顺的太后?”
景垣这话说出,便收到一阵犀利眼风。
原本要找他的人,被他说的面色阴沉,便连藏于柜中的南渔都能透过缝隙看到两人这该死的气氛。
她的心虽有暖流过也为景垣捏了把汗。
萧弈权冷冷看了他很久。
片刻,他以手撑头问向景垣:“怎么,你藏掩不住了?是想与本王说你也对她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心疼了?”
两人这多年好友,儿时的情谊在这一刻有了裂痕。
景垣倏然一笑,竟也正视他:“是,没错。萧弈权,我是对她有了想法,那你呢。”
“若你不是,便趁早放手。”
......
南渔忽然有点后悔,她不该钻这个衣柜,更不该,在这晚让她听到两人这样的对话。
她窝身在里面,感觉如芒在刺,坐立难安。
她只希望萧弈权赶紧走。
便在这时,一声马儿的嘶鸣响破夜空,南渔顿时在衣柜里心都要揪在一起,天哪,她怎么忘了暮追!!!
萧弈权在啊。
暮追,是他府上出来的马,南渔不知道的是,它还是萧弈权亲手养大的马。
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马性温顺,不过是南渔常与他待在一起,身上沾了他的气味。
这才让暮追亲近她,完全不发脾气地带她走。
此时,暮追的主人来了。
马儿自然欢喜,在外就兴奋了,朝他奔来,萧弈权出了门,站在院内抚上马儿的头。
眸光瞬间变了。
他回身凝了景垣,再次带了打量问:“我府上的马,为何会在你这里?”
景垣一时无法答复。
周身冷冽的男人一抬手,转瞬长风等跟随便将景垣府上围住,他掏出帕子擦手,与景垣对视一站,问:“她来找你了?”
“谁来?”
景垣没承认。
萧弈权轻笑,“我养的马除了我的气息谁也不会认,若不是她,整个府上还有谁能有我全部的气息,暮追会跟着走?”
景垣被他的气势遮掩了一分。
萧弈权复又在他房中逡巡,目光所到之处令人颤栗,南渔在衣柜里想了一晌,闭上了眼。
算了,不躲了!
就这样吧,总归她要回御国寺,今晚和他说清楚也好!
倏然,那房中的一扇门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