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萧锦云这个人还是很有信心,有句话说的好,好人不长久,坏人永流传。
一想到萧锦云那狐狸的嘴脸,她转瞬打消关于他的想法。
他既然不来,就说明他应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事,说不定此刻的他早已出了大都避难去了。
关心他干嘛!
她挥手让元福走了,再次进入帘子后。
萧弈权已穿戴好一身干净的中衣,景垣也不再了。
她趁着没人,来到他身边,望着他这张熟悉又陌生的容颜,她从盆中将湿帕放于他唇上,轻轻擦拭。
男人睡的姿势很僵硬,却因为唇边突然的水润而舔了舔唇角。
他的眼帘阖动。
似乎想睁开眼看来人。
可尝试了一会没有进展,南渔刚想将手放回,腕子便被他抓住了。
萧弈权只有在昏迷中才能看到她的身影,这般影影绰绰,是他最早记忆中的模样。
他道了句:“别走。”
她放下手腕,贴于他胸膛处感受他呼吸,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这样避开所有人的角落,她一下将心里的事都放空了,只守着他。
此时帘子再次动了。
暄儿从外面进来。
南渔看见孩子一瞬便是要抽手腕,可动了两下他攥的更紧了,她无奈,回身望暄儿。
孩子在她与他身上眼珠转了转。
暄儿学着她姿势也跪坐在萧弈权身边,托着腮再次问:“母妃,皇叔父要死了吗?”
“别乱说。”她捂了孩子嘴,想他这童言无忌不要紧,总是将他亲爹说死是怎么回事。
萧弈权动了动睫毛。
这个男人闭眼时睫羽浓密,与暄儿的极其像,孩子凝着他这反应,忽然道:“叔父的眼睛动了,是在回应朕吗?”
“或许吧。”
她侧首瞧暄儿。
想到萧弈权在城楼下接住他,她握住暄儿手问:“当时你怎么就那么大胆,拿匕首去刺谢君赫。”
暄儿道:“是皇叔父教的,他说无论面对多么厉害的凶兽都要自己气势足,要临危当断,不要犹犹豫豫。”
暄儿说到这将怀中的匕首拿出来道:“母妃,皇叔父送的这个的确好使,就是这个长柄,朕不知做什么用的。”
他低头研究一会,摇头。
南渔拿过他的匕首,仔细看了看,照着她的那个机关,她也在相同的地方找了找。
果然,让她发现端倪。
暄儿的匕首与她的有所不同,她的能放响箭,而他的,则是在另一处柄端还有一个刀鞘。
拔掉之后,便可发现里面放置了一截软鞭。
极细,宛若一条银链,但其充满倒刺,暄儿摸了一下便觉得刺手。
他很高兴地说:“这个好玩,皇叔父果然了解朕。”
南渔瞧暄儿的眉眼,又望向昏睡的男人。
忽然想起,现在暄儿是还小,整张脸还肉肉的没长开,若是再等几年,或许他便与他长得很像了。
若是一直等着到那时再告诉他事实,孩子能接受吗?
这一瞬,她宣之于口的秘密,想公开。
“暄儿。”她唤了他,孩子抬起眉眼懵懂的看她。
南渔嘴边的话都已经酝酿好了——忽然,躺着的男人猛地咳嗽几分,身子震颤,似乎要醒了。
她打断思绪,想摁住他。
然而一只小手先她一步覆在男人掌心,一翻,将他握的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