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渔感激他。
对景垣总有亏欠,她心想他到底是怎样心思纯洁的人才能做到如此平静的说这些,还一直为她着想。
她不敢多问,害怕景垣会更扯伤口,他对自己的情意她虽无法回应,可她也不是无心的人。
她道:“景少卿,我信你。”
景垣走时严格交代了杏枝平时注意事项,回眸看她含着笑意,他总是如春风般温暖她,给她安慰。
自他走后,她坐在寝殿内思绪万千。
及到下午元福从外面拿着一封书信递给她,说:“娘娘,这是大渊三皇子送来的。”
“好。”
谢君宥会递书信给她,想必有了他师父的消息。
如此,有关萧锦云身份的事便能揭开。
她回了信,又拿出谢君宥给她的那枚犀角看,想前世的事,试图想到有关谢君宥母亲的片段。
她记得前世有次谢君宥与她亲密完,收到一封密信,当时南渔半睁眼看他,只见男人露着上身在室内走动,随后发了很大火。
他砸了很多东西。
南渔那时没有舌头发不出声音,只吓得在床边发抖,谢君宥看完密信后与她说了一句话。
他说,“你们北凉人都是这般无耻!本王绝不会成为你们的人!”
那时南渔听不懂。
但现在想起,她忽然有强烈的感觉告诉自己,或许上世这个片段,会是现在她帮他找到母亲的关键。
那么谢君宥是查到了什么才会说出那句话?
成为你们的人……
这几个字含着莫大深意。
几日后,南渔去见了谢君宥。
这次比上次他们日子更惨了,她推开殿门时发现谢君赫已瘦了许多,脸上粗鲁之气都被磨砺地清秀不少,南渔都做好听谢君赫骂人的准备了,谁知身高马大的男人见她第一面竟是问:“有吃的没?”
她摇头。
谢君赫低啐一声,无奈地揉揉肚子,性情温和地坐回殿内,抱着被子哭。
谢君宥身倚门边瞧她。
南渔被这两兄弟逗的不行,一雪前耻地快意感涌上心头,她忽然抬手示意身后人进来,谢君赫狗鼻子一动,眼睛瞪的像铜铃。
他哪里还有之前傲气满满又惹人厌烦的模样,戒了色后的他清心寡欲,如今能牵动他的只有吃饭。
谢君赫上前:“是什么是什么?”
南渔身前皆是带刀的凶悍侍卫,她笑了一瞬,将盘中的一根肉骨头晃了晃:“太子殿下,往后还听话吗?”
谢君赫猛地吞咽口水。
谢君宥就那样看着自己皇兄被小太后逗,也不阻拦,反而带着一丝笑意。
南渔又道:“之前不是还骂我小贱妇,太子殿下,现在我是什么?”
“太后,北凉的太后。”
谢君赫实在太饿了,被囚禁了这些日子,让他开始怀疑他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他们大渊多么厉害,却因为一场天灾输的这么惨。
两国交战,胜者为王,败者为枭,他现在就是一阶下囚,要什么脸面。
他在不吃东西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