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用大老爷回答,自己顺着说下去:“他们出不来人,是不是还得找人帮忙,又或是借调人手?”
“那咱不如主动点,直接帮他们办了不就行了,咱出面买药给他们送去,既能解决他们的燃眉之急,咱们也能……”
闫老二说到这里住了嘴。
他有些反应过来了,哎呀娘嘞,嘴比脑子快是个病得治,他咋突突突说那么多。
“也能怎样?”田大老爷却是不放过他,紧追不舍。
闫老二冥思苦想,总不能说也能跟着赚点小钱,那啥,这只能在心里想,不好说出来的。
他拐了个弯,道:“咱虎踞收完粮没什么事,帮谷丰买药,也是帮咱自己买药,眼看着天一日比一日凉,因着疫病,咱城里的药也不多了。”
看着田大老爷若有所思。
闫老二给自己点了个大大的赞。
何止虎踞无药,谷丰、永宁,皆是如此。
就像闫二所言,往年边城人口少,不会备下太多药,而今年,关州接收了大批灾民,不光是药,还有粮,所面对的缺口不是一个小数。
虎踞城因连续几年补修边防,库中空虚,其他几城都比虎踞的情况要好。
便是谷丰,遭受如此疫灾,家底也比虎踞厚……
田大老爷看向闫二的目光渐渐变化。
心说这个闫二,脑子倒是活泛!
他一直主张因材施教,此时觉得闫二这样的学生,不应该将他拘束于课业之内,书本之外或许有他广阔的天地。
兴之一起,田大老爷便让闫二放下笔,和他出去一趟。
闫老二:求之不得!
田大老爷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
前面走的人不说话,他也不好做声,只是出后衙前,看到门房处立着的灯笼,闫老二看了看天色,和人招呼一声,拎了一个走。
田大老爷将他带到虎踞官衙的谷仓。
守仓的仓夫老远就看清了人,快步迎了上来。
田大老爷免了他的礼,大步向内走去。
仓夫是个肥差,在这个位置上就没有简单的人。
一手接过闫老二手上的灯笼,另一只手在他空出来的掌中轻轻一放。
一块小银疙瘩落入闫老二手中。
分量轻的很,可这是银子,换成铜板分量就有了,可那不是扎眼么。
“兄弟,啥情况?”仓夫的声音几不可闻。
闫老二收的很顺手。
这有啥,他又不是没给人塞过,入乡随俗嘛。
只要这银子收的地道,让对方觉得没白出就行。
“临时决定,先看。”闫老二回了这么一句。
仓夫秒懂,握了握他的手。
他微微点头。
两个人全程交流就两句,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谷仓不许有明火。
仓夫将灯笼留在外面,将门再敞开些。
好在眼下尚有落日余晖,斜阳夕照,还能看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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