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一点就透,在心里翻来覆去的琢磨,越想越觉得二叔在外没有白混上那许多年,怪不得总有朋友来家找他出去……
……
天不早了,小安村人准备收了城门口的摊子回村。
罗三将闫玉拉到一边。
“小二,有个事罗三叔有点拿不住主意,想和你念叨念叨。”
“啥事啊罗三叔?”闫玉还挺好奇。
“我那师傅,你知道吧,就是带我杀猪的那个……”
“知道啊,大安村的,不是落籍在咱村上了吗?”
罗三咧了咧嘴,道:“我现在天天出来摆摊子卖肉,我那师傅也想干回老本行,昨天找我商量,想和我搭伙,先在西桥镇上支个摊子看看行情咋样,要是能干起来,就在永宁城里找地方摆个固定的摊位。”
闫玉没插嘴,听他继续说。
“关州这边羊养的多,猪少,不过咱进山还能打些野物,就算在乡间抓不到猪也没啥,我算计着,似乎这摊子能干起来,就有些动心,就是吧,想找个地方摆肉摊并不容易,得先拜码头,说不定还得花些钱,我就有些理不清这个账,不知是像现在这样有一日无一日的好,还是顶个摊子好。”
闫玉想了想,带了几分认真:“罗三叔,支不支摊子这个事我不好帮你拿主意,倒是算账我擅长,我就和你说说这里头的赚头和花头。”
罗三忙不迭的点头:“嗯嗯,小二,你说,罗三叔听着呢。”
“西桥镇上就一家肉摊,卖得贵,你们要是过去支摊子,就是和那肉摊对上了,镇上没有那么好的生意,一家肉摊就差不多,不是他被挤走,就是你们做不下去,做生意不好堵死人家的活路,和气才能生财,最好是和人好言好声的商量,给些银钱,转了他的摊子,省事省心是一桩,还能让他介绍些老客给你们,重要的是他在哪里抓猪,比你们自己去打听要强。
那这转肉摊的银子,总不会太少,卖肉的利润你们肯定比我更晓得。
再说永宁城,人多,能吃得起肉的人家也多,不过你们刚过去,拜码头的银钱是一笔。
人家见你们眼生,未必会关照生意,总要挨过一阵子,只能做些零散的买卖,据我所知,永宁城的几个市口每个月都要缴银钱,这是第二笔。
再说猪羊,天天桉上都要有肉卖,不然隔三差五的缺,买肉的人一次两次的见没有,第三回就该不来了,毕竟永宁城里,卖肉的摊子多着……”
罗三一个劲的点头。
觉得小二说的每一条都在点子上。
“对对,要不我咋拿不定主意,也是担心没地抓猪,买不来羊,野物再供不上……剩下的那些,大几个月咱们也能熬住。”罗三忙道。
闫玉摊开手:“罗三叔,你这不自己想的挺明白么,知道关键在肉上。”
“嘿嘿!还是没转过这个弯来,这段时间天天跟着虎踞永宁的跑,卖肉赚了些钱,用我爹的话说,是飘了……”罗三不好意思的说道。
“罗三叔,还有一件。”闫玉不得不提醒他:“你在城门口摆肉摊,卖的可是比城里便宜。”
所以才好卖,所以才会那么快卖完。
买东西的人,都是哪便宜往哪跑。
你摆个固定的摊子试试,各种费用砸下来,还要随行就市,都是差不多的价钱,看人家还来不来。
就像闫家的柴炭生意一样,她又是蹲城门口,又是给送货上门的,就是为了避开那些经营多年的同行。
她这边目前只做零散的木炭生意,不影响人家大量出炭,还有木柴,闫玉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以前从未有人看上过这点蝇头小利,才让她如此顺利的将柴炭买卖一点点铺开。
……
王公公收到了包得扎扎实实的包袱。
一层层打开,记忆中的味道越来越浓。
他有些迫不及待,先撕了一块放到口中咀嚼。
微微眯起眼睛,心满意足。
对喽,就是这个口感,就是这个味。
“是闫家那个小的来送的?”王公公问道。
“是个不大的小子,说是闫家小二。”
王公公呵呵一笑,没有纠正他的“小子”之说。
“怎么没进来?”
这人便将闫玉的话学了一遍。
王公公笑得更厉害了。
“这个小猴儿……你去城门口打听打听,看看那边卖柴炭的是打哪来的?是不是她家的买卖?”
王公公又开了坛子。
面露喜色。
是萝卜缨子!
他忙用快子挑了几根,整整齐齐的摆在煎饼正当中,两只手灵活的将饼卷起,送入口中。
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旁边的小子看着眼馋,有这么好吃吗?
王公公吃完一个,擦了擦手,用茶水漱口去味。
见人还不走,盯着他的煎饼不移眼,道:“怎么?看着馋,想尝一尝?”
这小子倒是老老实实承认了。
“公公,看您吃得香,想知道到底是啥滋味。”
王公公叹气道:“那你撕一半尝尝吧,不是咱家小气,是这煎饼啊,你们外乡人吃不惯,平白浪费了……”
那小子得了话,上手小心翼翼的扯了一半。
手已经很轻了,扯得时候还是掉渣。
好不容易吃到嘴里。
嚼吧嚼吧……
也没多好吃啊,和面饼子有些像。
王公公一看他神色便知他心思:“行了,咱家还得去王爷那当差呢,你去城门口打听准了再回来。”
他笑眯眯的将煎饼重新包好,酱菜坛子好好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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