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哥,我一会儿能不能请个假?”武彪放缓了吃面的度,小心的问道。
“不能!”唐云毫不犹豫,“还指着你俩认路找人呢,你走了就剩下我和小萱两人,效率就更低了。”
武彪缓缓放下手里的面条,有些不好意思的恳求了起来,“大大飞哥,我爹死的早,就剩老妈一个人关在精神病院里你看,我这不是刚换了身新衣裳么,我想去看看老妈”
“而且我在咱三观组混的比以前在‘洪兴’的时候强多了,有吃有喝也不用偷车、收保护费啥的总让条子们惦记着我这好歹也让我妈跟着高兴高兴”
唐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是不喜欢武彪临阵掉链子,而是不喜欢这种戳中自己软肋,会把自己这个铁公鸡、周扒皮给变成个博爱“圣母”的事儿。
不知不觉,唐云也想起了自己远在冬幕星波兹曼州的母亲,结果三大碗面条还剩下一碗半的时候唐云竟有些吃不下去了。
他蹙眉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武彪,又转头看了看一旁狼吞虎咽,往嗓子眼里“倒”面的叶小萱,忽然悲从中来,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帮在世间挣扎的苦孩子既然自己也认可了乌图尔这个身份,那就
唐云抬起了手,“服务员,给我添碗牛肉,四个羊蹄!”
“再要二斤打包的酱牛肉!”
“一壶菊”刚要喊出菊花二字,唐云又想到了死去的锥子和他那句“爆他菊花”的口头禅,心下又是一阵难过,便直接把“花”字给咽了下去,改口道,“茉莉花茶!”
“好嘞!百年老店,包您满意!”
吃饱喝足后,几人返回停车场,唐云暂时放下寻水雁的计划,开车载着武彪和叶小萱两人朝东岗市第二精神病医院驶去。
不得不说这是一所不错的医院,而且精神病院这种地方也完全不似唐云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可怕。
武彪的父亲在柯米娅保卫战中牺牲以后,他母亲的精神便直接在这个巨大打击下崩溃了。好在政府给这些军烈属的待遇足够优厚,不然武彪的母亲也不可能在这样的医院里断断续续的住上年。
不过他母亲的病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严重,那些精神类的药物似乎就没怎么起过作用。以现在来讲,她大概有三年多没有出院过了。
接待的护士显然了解武彪的乌图尔身份,眼神中挂着淡淡的鄙夷,但她依旧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将武彪的母亲和唐云等人带进了一间小会客室。
会客室的墙壁上粉刷着雪白的涂料,吸顶灯散着雪白的柔光,屋里还摆着蒙着雪白罩子的沙,铺着雪白桌布的茶几还有漆着雪白油漆的金属护栏和铁窗、铁门。